杜安一脸羞愧,不安“奴才知道娘娘心里头不痛快。陛下他也过得不开心。陛下是
想同娘娘修复关系的,娘娘进宫那一日,陛下很开心,真的很开心。可是陛下说过,未免后患,这一趟选秀,娘娘必须得受着。如此,才能堵住悠悠众口。其实陛下好几次都想去看望娘娘,可又怕引来猜忌,更担心娘娘不乐意见面,所以陛下一直强忍着,一直等到今日。”
林月音没有阻拦杜安,只是冷漠的说道:“如今你已是他身边第一的用的人,就算要罚也应该由他来罚。你让我来罚你,算什么事?越俎代庖,我可没那么蠢,也不会自以为是。”
杜安眼巴巴的望着林月音“娘娘心里头可是不痛快?娘娘罚我吧,只要娘娘高兴了,一切都好说。”说罢,杜安就给林月音跪下了。
林月音嗤笑一声“责罚你?如今你我身份不同于过往,我已经没资格责罚你。再说了,你已经做得足够好,我也没理由责罚你。”
“娘娘这话真是折杀奴才了。奴才没一日不想念娘娘,就怕娘娘在外面吃了苦。终于等到娘娘进宫,因身份限制,奴才不能亲自去看望娘娘,只好命下面的人照顾着娘娘。让娘娘受了委屈,是奴才没将差事办好,请娘娘责罚。”
林月音轻声一笑“没想到你还记得本宫。”
等人退走,杜安瞬间换了个面目,恭恭敬敬的给林月音见礼“奴才参见娘娘。娘娘这些日子委屈了。”
当着外人的面,杜安自然要拿捏着态度,做足了一个内侍总管该有的姿态。查看了偏殿各处,杜安挥挥手,命所有人都退出去,他有些要紧的话要嘱咐林才人。
林月音叹了一声,做戏做全套,不得已只能起身去门口迎一迎。
今日见到刘炬,林月音的心情就不太好。本想趁机歇息一会,松散一下心头的郁气。却不料,偏殿外面却闹了起来。原来是杜安奉命查看后宫各处,看看新晋的各位主子们有没有得到妥善的安置。之前,杜安已经去了高位份的嫔妃那里,最后才轮到林月音这里。
林月音被安排在明义殿内一处偏殿,据说这处偏殿是明义殿内最大的一处偏殿。很快,又安排了两个老实本分的宫女来到偏殿内伺候。林月音将这些事情全交给芍药。曾经身为清宁宫的大宫女,芍药处理这些事情来,自然是驾轻就熟。不用任何人指教,她就将事情办得妥妥当当的。连带着还同内廷各衙门建立了联系。
就此,这场选秀终于落下了帷幕。接下来就是安排各位得了位份的住处。其余落选的秀女,则充实后宫,充当宫女或者女官。芍药落选,依旧在林月音身边伺候。
刘炬哼了一声,显得有些不快。接着甩袖离去。他同林月音错身而过,衣袖一角就甩在林月音的脸上。林月音不为所动。杜安急急忙忙的跟在刘炬身后,经过林月音身边的时候,杜安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奈何场合不对,只得先行离去。
杜安偷偷的瞄了眼林月音,生怕被人看出不妥来,所以他不敢再有多余的动作。低着头,应声道:“遵旨!”
终于,刘炬不再沉默。他翻了三个人的牌子,开口说道:“才人!”
刘炬反常的举动,让所有人惊疑。这是荣耀,还在灾难。若是荣耀,林月音这人何德何能,怎么就能够得到泰定帝的青睐。若是灾难,为何泰定帝迟迟不肯表态。
此时此刻,二人顿成了世上最熟悉的陌生人。时隔两年不见,一个平静无波,一个威严天成。一个低眉顺眼,一个隐含怒气。一个低头顺从,一个高高在上。二人之间,明明只相距了两步远的距离,却又仿佛隔着天堑一般,永远都触摸不到彼此。
这一次刘炬从座位上走了下来,他从秀女面前一一走过,最后停留在林月音面前。
林月音排在了最后,同她一起的还有另外四个人。
而刘炬坐在高位,冷漠的打量着下面的秀女。要是看中了谁,直接翻牌子,再提笔册封位份。因为刘炬的沉默,这一场选秀,显得格外的严肃凝重,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因为她们无法判断出刘炬的喜好,更不敢做过多的动作来吸引刘炬的注意力。可别到最后,人没吸引到,反而将自己的小命给搭进去。
从一开始,刘炬就没有开口说话,全都由身边的内侍总管杜安代劳。是的,杜安离开了林月音后,理所当然的做了刘炬身边第一得用的人。
刘炬眼神一扫,就朝林月音看了过来。刘炬的目光深邃如海,却又冰冷森寒,不会比看一个陌生人强。林月音嘴角弯弯,笑了起来。然后乖乖的低下头,不再挑衅刘炬的帝王威严。
大殿内包括宫女内侍在内,有这好几十人。唯独林月音一人,无所畏惧的抬起头来,一脸冷漠的打量着站在最前方的刘炬。
大殿内安静得落针可闻,只听见一个脚步声,由远及近。不少人大着胆子偷看两眼,也只看到明黄色一角。想来那便是主宰着她们命运的泰定帝刘炬。
“陛下驾到!”随着内侍一声唱喝,所有秀女都跪在了大殿内,恭迎泰定帝刘炬的到来。
一大早,三十名秀女就集中在大殿内,等待着最后的结果。一个个心情又是激动又是忐忑,偏生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