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姜晓穗刚起床,姜晓湖过来敲门。
“姐,昨晚睡得咋样,宿舍的被子比较薄,你有没有冻着?”
“还行,你先生火,把昨晚的馒头热一热,再把最后俩鸡蛋煮了。”
姜晓穗一边使唤弟弟,一边用热水洗脸。
冻死她了,南方的冬天没有暖气,姜晓湖的棉被又不暖和,她靠着强大的意志力扛过了一夜。
姜晓穗想到溪水村的被子也不暖和,现在姜老太又不待见她,恐怕得冻好长一段时间。
这日子太难了。
等挣钱了,她一定要买床新棉被!
吃过早饭,姜晓穗带着姜晓湖出门。
路过大门时,她朝保安亭看了一眼,里面有个模糊的影子。
“你们农机站今天有人值班吗?”
“门卫值班。”姜晓湖解释,“我们单位冬天事少,不用特意安排同事值班,有门卫轮班就好了。”
那公社粮站呢?
姜晓穗努力回忆书中剧情,好像是大白天起火,等烧得差不多了才被人现,而且最后也没抓到纵火犯。
因为这事,公社有一阵子严打混混。
如果粮站有人值班,应该一开始着火就有人现,难道是小年的缘故,粮站没有安排人?
姜晓穗没让姜晓湖骑车,揣着最后三个馒头和鸡蛋在公社里满大街乱转。
“姐,咱们到底转什么呀?”
让姐姐带着,他怪不好意思的,主要腿也没地搁,只能蜷着。
姜晓穗道:“先看看,等会儿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哦。”
两人一路往偏远地带走,路边的屋子越来越稀疏,行人越少了。
“再往前就出公社了。”姜晓湖提醒她。
姜晓穗望着前方的白墙建筑问:“那是粮站吗?”
姜晓湖看了一眼:“对呀,门口的空地是停车的,每年农忙之后,各个大队都要来这里交公粮。”
收上来的公粮一部分运到县里送进城市,一部分储存在公社,在来年青黄不接时,按情况下给各个大队。
“嗯,你看保安亭里是不是没人?”
姜晓湖仔细看了看:“还真是,不过现在是冬天,粮站里没活,估计都放假了。”
姜晓穗环顾一圈,现粮站后边还有很大的场地,不过和前门不同,后边一户人家都没有。
从大路上来看,要是仓库生意外,几乎没可能在第一时间现。
“走,去边上看看。”
姜晓湖心中纳闷,一声不吭地跟在她屁股后头。
姜晓穗大概弄明白了这里的地形,等她重新转到侧门拐角的位置时,姜晓湖忽然轻呼一声。
“怎么了?”
姜晓湖个高,轻易看到矮砖后面的男人:“那里有人,咦,他手里的是……他在放火!!”
姜晓穗激动踮脚,只见一个身穿灰棉袄头戴帽子的男人背对着他们,手里拎着根点燃的木条,“咻”得丢进了围墙里。
姜晓湖冲了出去。
姜晓穗往墙内看了眼,薄薄的烟雾从墙头飘出,空气中有东西燃烧的气味。
那可全是粮食!
不能真得烧没了啊!
姜晓穗扯开嗓子喊:“来人啊,有人放火烧粮站了!来人救火啦,坏分子火烧粮站啦!粮站着火啦……”
道路的另一端,两个身穿军装的男人骑着自行车慢悠悠驶来。
为的男人容貌出色,肤色冷白,眼神寡淡犹如冬日一抹冰雪,教人移不开眼。
“你听到了吗?”
王启明:“好像是粮站那边着火了。”
周瑞华眉头轻皱,蹬着自行车加快度:“过去看看。”
声传千里不至于,但在她的大嗓门下,总算吸引了几个路人。
这年头的人常年饿肚子,对粮食的珍视让他们瞬间红了眼睛。
“天杀的东西,造孽啊,竟然放火烧粮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