誉王府,会客堂。
沈玉泽一袭蟒袍,端坐在此,手上还有着一盏青瓷茶盏。
与以往的形象进行对比,很难让人联想到,这是那位不争气的誉王殿下。
“末将赵弼,拜见誉王殿下。”
赵弼半跪在地,拱手抱拳。
按照事先预想,沈玉泽大概会说“免礼平身”,但他却没有说出这四个字。
沈玉泽把茶盏轻飘飘地放下。
“赵将军,你难道连礼数都忘了?”
“若是你甲胄在身,本王不挑你的礼。”
“穿着一身四品绯红虎豹武官袍,该是这样行礼数的么?”
赵弼愣了愣,迅反应过来,另一只腿立马跪在地上,叩行礼。
“末将赵弼乃为粗人,还望誉王殿下恕罪!”
沈玉泽摆了摆手,淡然道:“免礼平身,落座吧。”
“多谢誉王殿下!”
府中下人端来椅子,赵弼却是如坐针毡。
自从当初离开誉王府过后,和沈玉泽之间的关系不算好也不算坏,但长久没了交集,显得非常生分。
只是,今日的誉王殿下,身上多了一股源自于权势的压迫感。
沈玉泽轻描淡写地问道:“昨日那封信,应该你应该看见了吧?”
“既然要来誉王府当幕僚,就抓紧取消你和萧家的婚约。”
“别等到本王动起手来,你赵家那帮人又跑到太后和陛下面前,说本王欺压你们。”
赵弼连忙解释道:“请誉王殿下放心,末将已经请示家父,即日退掉这桩婚约。”
“也多谢誉王殿下能够青睐犬子。”
“末将再次叩谢!”
砰!
这次,赵弼磕头磕的很是实诚。
沈玉泽脸上才露出了些许笑意。
“现在不必行此大礼,本王要你们这样做,说白了就是为了搞倒萧炀。”
“昨日朝会上,你也看见了。”
“那么多言官御史对本王难,还把萧兰那娘们重新塞给我,联手镇抚司陷害苏静娴。”
“本王回来想了想,这笔账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你们赵家的老人,在内阁中还占着一个席位,让你退婚也是试试你们赵家的态度。”
此话一出,赵弼更加紧张,颤颤巍巍道:“殿下,您千万别误会啊,这事和我们赵家人没半点关系,都是萧炀在背后谋划。”
“事先,也没和我那老父亲打过招呼!臣全家都不知道他会这样做!”
“臣和家父在看到殿下的亲笔信后,就让臣着手退婚,稍后告退之后,臣就立马去往萧府,商谈退婚一事!”
沈玉泽眯着眼,问道:“仅仅是商谈吗?”
“不……不,立马退!”
赵弼意识到措辞有问题,立马表现出了坚定的态度,氛围也因此变得松弛许多。
“那好,回去之后替本王给赵阁老带个好。”
“臣谨遵殿下吩咐!”
婚约一退,就相当于赵家官宦与萧炀切割,此人在朝中的靠山即是荡然无存。
拉拢赵家,也就成了。
赵弼,四品镇殿将军,那是有着实打实的功劳在身上,他爹还是内阁次辅,权势不是一般的大。
可要想到一个问题。
那位赵次辅年愈七十,近些年来病魔缠身,能不能活过两三年还是个问题。
他要是一死,赵家人的升迁之路就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