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伍压根不是赵乾朗的对手,也有可能是面对的昔日的副队长他无法出手,几乎被压着打。
男人压根没出全力,粟伍就已经应付得很勉强了。
他还试图唤醒赵乾朗,一边抵抗一边喊着副队你醒醒,你怎么了,你在干什么啊。
男人笑,小伍,该说你傻还是说你笨呢?
那句话说完,粟伍即使再自欺欺人也醒了,他不是傻子,作为特警,没有比他们对恶意更敏感的人,他怔神了一瞬,直到这时,他才抬手去拔枪。
但就在他怔神的那一刻,男人的利爪贯穿了他的腹部。
粟伍的枪掉落在脚边:“……副队……”
“嗯?”男人还应了他一声。
“景哥……会伤心的。”小孩哭了。
“队长和沈医生,也会难过的。”
他丝毫没有提自己,但他的声音已经哽咽了。
其他人尚且还来不及知道,而此时最难过的人,是他自己,最受伤的人,也是他自己。
宋景就看到这里,无法再继续看下去,他捏了捏眉间,关掉了显示仪。
头晕目眩,他从内袋里摸出沈医生给他配的药,干嚼吞下去。
药片非常苦,带着一股难闻的腥气,他靠着这股苦来支撑自己清醒一点。
他得清醒一点。
至少现在,他得冷静一点,他得捋捋这整件事。
腥苦在味蕾里炸开,苦得令人咂舌,但就是这么苦的东西,都没法帮助他冷静。
一个声音告诉他回来的赵乾朗有问题。
而同时另一个声音同步响起,告诉他,赵乾朗没死,他回来了。
对啊,他没死。
宋景的嘴角本能地向上弯了弯,露出一个笑容。
随后眼泪同步淌下来,流进了他嘴里。
小花园是病人们散步的地方,就在急诊后面和住院部之间,对着住院部一楼的窗户,冬天的夜晚寒冷,一般没人会在大晚上去小花园闲坐。
但这天晚上,一楼的病人们听到了一个阴恻恻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好像在笑,但仔细一听又像是哭,有点渗人,一楼的病人们吓得一整晚都没睡好觉。
天亮。
粟伍醒了。
宋景往粟伍的病房里送了一束花,一个果篮。
宋景跟小孩相顾无言地看了会儿,粟伍问:“景哥,你看任务视频了吗?”
“嗯,看了。”
“那个视频,先放你那。”粟伍说。
“队里很多人都很崇拜副队,我怕他们受不了,队长和沈医生肯定也,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