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衫有点想笑,这拒绝的理由也真是……
饭局散了以后,男老师开始安排起接送的问题,最后车少人多,男老师说:“我跟郁老师家离得还算近……”
郁新桥打断:“不用考虑我。”
男老师说:“这怎么行,一个人回去多不安全。”
“不会,”郁新桥说:“我跟孟衫一起。”
孟衫当了一晚上的背景板,安静埋头吃饭,这会儿众人终于注意到她,又看见郁新桥拿起包,示意孟衫跟上自己:“账我刚刚已经结过了,大家路上小心。我们先回去了。”
这是孟衫吃过最没存在感的一顿饭。
她亦步亦趋跟着郁新桥出门下楼,转了个弯,郁新桥单手插兜,问:“是不是有点无聊?”
孟衫嗯了声:“有点吧。”
郁新桥笑了下,似乎是在笑她的坦率。
孟衫不明白这有什么值得笑,但她此刻在想着另外一个问题,她脸色带着一种酒后的微红,“你们办公室的聚会,干嘛要带我一个外人?感觉大家都不自在。”
郁新桥:“有吗?”
孟衫抬手撩了下头发,无语:“没有吗?”
五六月份的A市总是雨水缠绵,两三个小时的饭局里又下起了场小雨,此时雨已经停止,但路面潮泞积水,迎面一阵冷风裹挟着街边的落叶吹过来。
郁新桥忽然:“孟衫。”
孟衫抬头:“干嘛?”
郁新桥示意她的肩膀:“今晚温度会降到17度,容易感冒,衣服穿好。”
孟衫里面是一件细吊带,方才抬手时外套滑下肩膀,孟衫无所畏惧:“这衣服就这样穿的。”
郁新桥说:“很好看。”
孟衫:“……”
干嘛突然夸她?
孟衫:“是这样。”
说完冷漠转头。
孟衫在经过一处排水口时,忽然听到“咔哒”的声音,她没理会,却在下一个抬脚动作起来时整个人差点飞出去。
稳住身形以后,孟衫发现自己的高跟鞋跟卡在了一条缝隙里面,怎么抽都出不来。
郁新桥看了几秒,说:“车离得不远。”
对它无计可施,孟衫只好脱下高跟鞋,正准备走过去时,郁新桥拦住她:“我背你过去吧。”
孟衫对这个提议下意识抗拒:“就几十米的路,没这么娇贵。”
郁新桥语气平静地劝:“晚上黑再加上有积水,地上有什么都看不清,划伤自己得不偿失。”
孟衫不得不承认,郁新桥说得有道理。
“走吧。”
孟衫很不自在地跳上了郁新桥的后背。
恍惚间,孟衫想起多年前郁新桥背着自己去医院的场景,那时她痛得快死过去,但还是希望那条路能长些,再长些。
现在……
孟衫只想快点结束。
空气中除了湿冷的寒意,还有郁新桥发间散发的浅淡的味道,孟衫僵硬着脖颈,避免跟郁新桥有更多的肢体接触,但风一吹,那丝丝缕缕的头发不免还是会从她的鼻尖掠过。
砰砰砰。
人紧张的时候大概率心跳都会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