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子与足底的连接,她身子的异样,他仿佛也察觉到了!
春芽一惊,急忙将脚用力抽了回来,整个人缩进被子里,将头也一并盖住。
“……奴婢,有劳家主了。”
她曾主动撩拨过他,可是这一刻,她却莫名地觉得,她仿佛被他撩拨到了。
她好慌。
身为扬州瘦马,她习惯自己去撩拨人,可是被撩拨到的感觉却是陌生。
她并不知该如何处理。
可是明明,他光明磊落,只是帮她剔除足底的瓷粉而已!
必定是她自己心下想多了。
剩下的半个夜晚,她努力装睡,甚至用力打出呼噜。
他却没继续留在蒲团上打坐。
她听见他起身,轻轻开门走了出去。
她听见绿痕问他,可需人跟着伺候,他却轻声道“不要跟来。”
他再回来时,东方已见鱼肚白。他身上裹着一层冷气,僧衣也仿佛被晨露沁透。
她蜷缩起脚趾,抱紧自己。
罪孽感挥之不去。
熬到天亮,春芽便求绿痕帮她搬回了自己的屋子。
她曾经那么期待给云毓值夜,可是没想到在云毓屋子里只睡了一晚,先落荒而逃的却是她自己。
搬回来当晚,窗棂上有轻轻的扑簌簌声响。
春芽推开窗,竟是那小鹦鹉飞进来。
脚上绑了小小瓷瓶。
春芽知道是解药,可是她却没半点高兴,反倒解下来后就避如蛇蝎一般抛到了地下,任凭它自己滚到了墙角。
小鹦鹉仿佛是不理解她为何这样做,歪着脑袋叽叽咕咕地看她。
春芽也不理它,任凭它自己拍着翅膀又飞走了。
白日里弯儿来陪她说话,说起阮杏媚被禁足在阁楼之上这些日子,云晏每日都去楼下陪她。
“听说,三爷整晚地望着那阮姑娘的窗子,满眼痴情!”
“真是奇怪了,那阮姑娘究竟有什么好,就能把三爷迷成这样!”
春芽黯然垂下眼帘,拍拍弯儿的手“她的出身为她带来的一切,是咱们这些当奴婢的永远都没办法拥有的。”
五日之后,云毓终于允许春芽下地行走。
她寻了个机会,独自去了后花园的假山。
她记着,那日去假山上偷看云晏的院子时,那盒蛇油还在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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