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糖这就是你说的最近天气最好的两天
魔鬼鱼垃圾天气预报诓我不能怪我
贺俞狂戳屏幕打字,盘着腿怒冲冠。
帐篷外的雨越下越大,稠密的水幕大有水淹金山寺的架势。
不仅如此,随着云层堆厚,天际隐现扑朔的电光,轰隆的雷声由远及近。
好在他们的帐篷选址离树有一定距离,地势也算高,篷布质量过硬,暂时没有雷击和漏水的危险。
因为铺了防潮垫,坐在帐篷里也没有半点不适感。
甚至容易让人在这种天气、这种环境里,自然而然地升起一些窝在暖馨的被褥里休憩入睡的想法。
但贺俞没有这种想法。
他对雷雨抱有某种说不上来的不安感,眼下根本坐不住,更何况不远处的帐篷还很“热闹”。
那对冤家似的小情侣在接连不断的雨声里越吵越大声。
受杂音影响,贺俞只听清一些字眼,似乎是他们的帐篷漏水了。
贺俞透过透明塑料小窗看过去,瞧见男生全身湿透地顶着件外套护着女生跑出来,慌里慌张地收拾东西钻进了车里,似乎是打算下山。
贺俞看着他们忙碌,自觉也帮不上忙,只能托着下巴干看着,嘴里啧啧出声。
“好惨”
“要喝水吗”
身边有沉厚的声音挨近,贺俞下意识点点头,视线都没偏移半点。
杨睦看他井没有伸手接,只得拧了瓶盖送到他唇边。
贺俞配合地对着递过来的矿泉水瓶仰起脖颈灌了一口。
刚将水含进嘴里的一刹那,贺俞突然反应过来,继而转头睁圆了眼睛看向给他喂水的杨睦,猛吸了一口气。
他这一口水本就卡在嗓子眼不上不下,因为冷不丁地吸气,陡然呛咳起来。
含着的水不受控地喷出来大半,贺俞咳得山崩地裂,红着眼慌乱地找纸巾。
离他只有几厘远的杨睦身上的黑色t被溅湿了,洇出一片深色,紧贴着胸腹。
“你是不是故意的”
贺俞还在掩着唇咳嗽,听见杨睦这句话,气不打一处来,再倒吸一口气,咳得更厉害了。
“明明是你突然莫名其妙给我喂水咳”他是吓的。
他再怎么使唤杨睦,也没想让他服务到这种程度。
贺俞抓着纸巾使劲在杨睦身上乱擦一气,因为咳嗽身体抖动剧烈,又在不经意间撞到杨睦的胳膊。
“喂”
“草”
贺俞从那块地猛地蹿起来退到角落后僵了很长一段时间,然后低头看着自己身上淋下去的水,不咳了。
现场已然混乱成一团。
他刚刚把杨睦手里的水撞歪了,偏巧不巧泼了自己一身。
但他有理由怀疑是杨睦故意的,怎么着也不至于拿不稳一瓶水。
布料黏在身上滴水的感觉很不好受,贺俞眼底通红地看向同样震惊的杨睦,刚咳过的嗓子哑得厉害,但不妨碍他扣锅,“我看你也是故意的”
杨睦放下水瓶,伸手扯了纸巾挪过来给他擦。
他眉眼压得很紧,眸底深暗,“别贼喊抓贼,我没那么小心眼。”
“那你说你没事干喂什么水啊”贺俞皱着脸哼唧一声,又因为杨睦的动作不大自在地往后缩了缩。
片刻后,潮湿的衣料不断从皮肤汲取暖意,一阵寒凉不经意间朝上侵袭。
杨睦看他打了个寒颤,帮他拧衣角的手顿了顿,松开,“你换件衣服吧,别感冒了。”
贺俞抹了抹鼻子,低头看看自己的处境,再朝窗外看向已经躲进车里的小情侣,突然觉得自己也挺惨的。
因为他装衣服的包不在这个帐篷里。
杨睦似乎看出他的烦躁和难过,转身从自己包里翻出一件棉t丢过去,“凑合穿吧。”
衣服极准地落在手里,贺俞舔了舔牙尖,蹙着眉朝他瞟了两眼,声音软和下来,“你不用”
“就这一件。”杨睦扯了扯身上的短袖,“我的一会儿就干了。”
没几秒,他见贺俞利索地开始换衣服,才挪开视线。
雨断断续续地落了一整个下午。
好在雷电交加大雨如注只集中在午后那一时半刻,之后就只是淅淅沥沥地斜飘着,如烟似雾。
刚入夜时,这点水汽也停了,雾气包拢了整座城。
几阵山风吹过,乌云散的很快,坦露出皎洁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