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荇點頭:「我先生的。」
徐老師嘆了口氣,說道:「能買得起這樣的車,肯定很有錢,你媽媽也走的放心了。」
凌燁皺了皺眉,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對這樣直白的話很討厭。
蘇荇卻不在意,只道:「還好,略有薄產。我媽媽希望我們能結婚,我覺得他人也不壞,就在一起了。」
「那就好。只要能讓你衣食無憂,不被人欺負,人長得醜點也沒啥,反正你長這樣子,孩子再差也比大多數人強。」
凌燁頓了頓,難道她經常會被人欺負?
再一想到鍾寶寶發給他的那些小道消息,好像也不難理解。哪怕蘇荇什麼都不做,也是擋了某些人的路,打了某些人的臉,難免會想著法子找補回來,偷偷摸摸地暗地裡欺負她。
蘇荇抿唇笑:「嗯,我先生和家裡人都很護短,他們都對我很好,您不用老掛念著。」
「嗨,我也就念叨兩句,又幫不上什麼忙……」徐老師說著,目光觸及旁邊的舞蹈鞋,突然停頓了十來秒的時間。
蘇荇抬眼看向她:「徐老師?」
徐老師回過神,再笑起來的時候就禁不住多了兩分尷尬:「舞蹈鞋和舞蹈服都不準備要了嗎?這些東西也占不了多大地兒,還是留著吧,你媽媽收拾來收拾去,好幾次我看到她拿出來洗洗曬曬,始終都沒捨得扔……」
蘇荇眼皮一跳,也沒回答,抿了抿唇不作聲。
看她這幅倔強的樣子,徐老師忍不住有些焦急,又說道:「你也別怪你媽媽,但凡不是發生了那些噁心事,她怎麼可能不讓你學舞蹈了?那會兒你每次去上課,她就在窗戶外頭看著你跳舞,特別高興。你媽媽總說,她沒有得到過的東西,一定不會再讓你錯失。」
「當時比賽,張珩要卡你資格,你媽媽拿了一萬塊錢給他才報上名。所以,根本不是因為花錢多,只要你願意學,花多少錢她都願意。」
張珩是舞蹈學校的校長。
蘇荇看著她:「那,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徐老師欲言又止,最終嘆息一聲,說道:「你媽媽已經不在了,我保留這個秘密也沒什麼意思了,倒不如說給你聽,也好解開你的心結。」
徐老師臉上的笑容消失,表情變得嚴肅起來,認真地看著蘇荇:「你退課前,張珩想要趁著比賽把你帶到港城,去服務那些有錢大佬。當時他打電話的時候,我和林老師剛好在隔壁休息室,那天晚上已經十點半多了,他以為學校里早就沒人了,所以很放心地跟那邊人說的肆無忌憚,還很大聲。」
「我和林老師是為了幫學生們準備比賽服裝,挨個檢查了一遍,才留到那麼晚。當時我們倆也嚇得六神無主,一夜未眠。雖然不知道他的話真真假假,但第二天一大早,我們還是跟你媽媽說了。本來是想著,讓你媽媽跟你一起去,有備無患,沒想到,你媽媽直接扔掉了你的舞蹈鞋,不讓你去了。」
從那以後,蘇荇的舞蹈課也被停了,蘇母本來就管的她很嚴,上下學都要親自接送,不論颳風下雨,不論白天晚上,那次之後,更是趁著暑假租了學校的房子,直接搬到學校裡面去住了。
徐老師倒是很能理解她的心情,如果她也有個這麼漂亮又單純的女兒,肯定也不能放心,恨不能拴在褲腰帶上。
對於這個真相,蘇荇十分意外,但又不是很意外。她很早就知道,母親的強勢和掌控欲,來源於她內心的恐懼,她怕照顧不好自己,也怕蘇荇出事,但又不想讓年幼的女兒跟她一樣擔驚受怕,所以選擇了這樣一種兩敗俱傷的方式,來保護著她。
看著沉默的蘇荇,徐老師心裡也很忐忑,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這件事只有三個人知曉,徐老師連自己丈夫都沒有提起過,一直到蘇母去世,她都不曾宣之於口。
「蘇荇啊,」徐老師不得不再次開口,「不是我道德綁架,但是希望你多體諒一下你媽媽,你爸爸不在了,她一個人真的很辛苦……」
凌燁突然問道:「那個張珩,現在做什麼?還是開舞蹈學校嗎?」
徐老師愣了一下,轉頭看向他。
蘇荇解釋:「我先生家的小孩兒。」
徐老師誇讚道:「長得真好!這都能去當明星了!」
凌燁對當明星沒有分毫興,又問了一次:「阿姨,那個張珩他現在什麼情況?他既然敢這麼光明正大地做這種事,就表示這一定不是第一次了,查一查,說不定能把他送進去,也省的繼續禍害別人家的孩子。」
徐老師愣了一下,搖搖頭:「不知道。十年前,舞蹈學校就倒閉了。有個家長報警,說是張珩猥褻他們家女兒,鬧的沸沸揚揚,之後舞蹈班就開不下去了。」
凌燁將這件事記在心裡,剛巧又在箱子裡翻到一張照片,是蘇荇初中時候學習舞蹈的合影,上面有輔導學校的名字,他用手機拍了下來。
蘇荇正看到他的小動作,兩人大眼瞪小眼。
凌燁一點不心虛,拍完了就又給放回去了,還拿濕巾擦了擦上面的灰塵。
蘇荇:「……」
轉過頭又跟徐老師聊了一會兒,蘇荇真誠道謝:「謝謝老師告訴我這些,我媽一輩子要強,從不願意說一句軟話。我知道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好,但是被蒙在鼓裡什麼都不知道,心裡確實難免有芥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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