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她几次努力尝试了下,可终究还是失败了。
张慕华看汤芷有些眼熟,但总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她,在瞧见女孩脸上层层刀痕后,心间突然产生一种惋惜的情绪。
她的骨相极好了,如果没毁容,这姑娘应该极为动人好看。只不过到底可惜了,一张俏脸被人毁了,一副身子也见不到好。
他散去眼里的雾霾,温声同汤芷道歉道,“我是打你那个混球的爹,抱歉都是我教子无方,害你受到这么大的伤害。你想要什么补偿,等你好后直接和我说就行。”
汤芷第一次主动被人道歉,一时十分不相信,抖着小腿骨就要往外面跑。
“你不用怕,我是不会伤害你了。你安心在这里呆着,我向你誓。”张慕华用尽自己全部耐心,只求弥补回张逸春的过错。
“抱歉,我真是个畜生。”张逸春拦在门口,低声对汤芷说。
汤芷委屈地顿住脚步,转头又窝回角落,呆闷起来。
张慕华生出一些难过,怒气冲向张逸春指骂,“混账,还不快去找郎中。”
“知道了!”
没多久,张逸春就带着郎中过来,几个郎中看了一遍,聚在一起有商量一下,才敢下了起重药,照着流程一并安排下去。
入冬天气多是极端,仅一会天便直降黑了下去,天边笼罩出一丝寒气,炸得天地又下起一场鹅毛大雪。雪直斜入空,风扬在土地间。
墙角中的女孩在寒冷的逼迫下最终站了起来,乖乖接受了张家父子的馈赠。
洗上热水,服下烫药,钻入被窝,在炭火的熏染下,汤芷终于合上了眼,睡了一个好觉。
她遇过二个姓张的,一个喂她毒药,一个喂蜜饯。
一连多日,张慕华日日派张逸春照顾汤芷,细细养着人。
在汤药的浇灌下,汤芷身上的病逐渐有了起色,渐渐可以试着张嘴说话。张逸春被父亲困在院子里,闲来无事便一句一句同汤芷热络起来。
虽然最开始汤芷一直不愿,但实在架不住张逸春脸皮厚和救治的药费,慢慢妥协了。
“来,张逸春!”
张逸春指了指自己,教汤芷练起话来。
“张逸蠢张逸蠢”
练了多天,汤芷还是无法咬字清晰,说话总是大舌头,慢且听不清。
“你啊,怎么能蠢这样。”
张逸春见汤芷不上道了,咧开嘴嘲笑着,完全没觉汤芷在骂他。
“咳咳咳咳咳咳”
“你怎么又咳起来了,你赶紧盖好被子,免得老头子见到了,以后我又找机会苛待你。”张逸春见汤芷咳嗽,转身往炭火边又添上一个,烘得屋内升起几个度。
“孙家到底是怎么养你了,身子都弱成这样。等你病好了,我同孙成克讨你。你也不用感激我,谁让我觉得老爷子喜欢你呢。”张逸春是个话痨,一开话就拉不住。就算没人理他,他也能自顾自说半天。
“其实你长的也不差,以后你要真成了我小娘,你千万要记得我的好,不要让老头子再揍我了。”
张逸春越说越过火,害得汤芷起身白了眼他,眼里明晃晃让他滚。
在炭火的照耀下,汤芷脸色比往昔多了些活色,眉梢间飞现出一丝艳丽。
张逸春看着这样的汤芷,鬼迷心窍道:“你要不愿意当小娘,我也可以。”
汤芷听到这种话,眼泪瞬间从眼眶流出。
“我开玩笑了,抱歉,抱歉,我这就出去。”
见人真被他气哭了,张逸春彻底不敢留下了,关上门背靠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