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句话时,我心底的石头才落地。
终于要结束了。
医生说我可以出院那天,领导带着研究所的所有同事过来接我。
手里大大小小提了不少营养品。
数不清的鸡蛋和牛奶成箱地往我房间里搬。
哦对,忘记说了。
离婚是因为沈箫个人原因,所以分的房子归我。
他什么都带不走。
我成了所里第一个单身有房的独立女性。
不少同事看着我的目光都带着几分艳羡。
一群人热闹地聚在我家里,闲聊时有人忽然提起沈箫的消息。
被一旁的人狠狠拍了一掌。
我将他们的动作看在眼里,无所谓地笑笑。
“没事,都过去了,毕竟认识了十年。
就算是普通朋友,也能听听他的近况。”
刚刚说漏嘴的人瞬间涨红了脸。
支支吾吾半晌才道:
“也没什么,不是刻意瞒着你,就是他最近确实不太好,组织上认为他有严重的包庇张雪的倾向,判他是间谍的同伙,剥夺了终审的政治权利,估计以后你应该难看见他了。”
我听完点点头,没说话。
我们聊了许多所里最近的新闻。
领导说新出的任务他已经替我接了,等我恢复好了,典礼结束,就立刻让我投身下一个研究项目里。
我知道他是怕我自己待着乱想。
大家都知道我父亲去世的消息,也知道他没有办葬礼。
都觉得我没放下。
其实没他们想的那么复杂。
只是爸爸在的时候说过,他打了一辈子仗,走的时候想安静安静。
将同事们送走后,我独自去了墓地。
那里有他之前牺牲在战场上的战友。
他最喜欢的就是跟战友一起。
生前为了研究事业没能陪着他。
只能在他不在的时候满足他最后的心愿。
我伸手轻轻摸了摸照片上父亲慈爱的笑脸。
“爸,以后该我接替你,继续和平年代的护国事业了。”
战争结束了。
但大家不曾遗忘你,我更不会忘。
以后的路,你会陪着我走,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