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可以收下,钱不能要,当天立马就退回去,但是不能退到王丽手上。
江苗选择把钱直接给高财,不然谁知道王丽会不会装没收到,回家把这笔账记到她头上?
入夜,江苗打开一瓶罐头,搬了张小桌子,带着糖糖在院里赏月。
与此同时,海云省海训场。
“唉……你说你嫂子也是!这才来几天,这信一封接一封,亏得有你,要不她写了也是白写,我这大老粗,一封也读不明白。”
说话的是另一个军团派来的营长,叫孙建州,他刚从警卫连那里取了信件回来,边走边牢骚。
“天天问好不好,平安不平安,哎呦!真是弄得人烦呦!”
“长庚,你看你也是结婚的,你多自由啊!媳妇压根不烦你!真让人羡慕啊……”
陈长庚接过他的信,完全不想接话。
打从到了海训场参与演习,孙建州是隔三差五就会收到一封家书。
同战营的另一位营长杜胜没他那么夸张,但到目前为止,也收到了两封。
只有他……一封没收到!
江苗就一点都不担心他的死活?一点都不关注他的消息?
她也不怕他跑了吗?
意识到自己居然在介意江苗不寄家书,陈长庚愣了一下,事实上,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想起江苗了。
本来他主动申请参与演习是为了与江苗保持距离,冷静一下,没想到,距离拉开了,人却没能冷静下来。
好几次睡前,他都忍不住想江苗此刻在干嘛呢?她在家里,有没有再被团里的人为难,孙卫国他们是否还对她充满偏见?
耕地计划搞得怎么样了?
偶尔吃饭时也会下意识想,这菜做得可比江苗差远了,如果是江苗来做,她应该会如何如何。
陈长庚在心里自我麻痹,说会这样仅仅只是因为亲情,毕竟他所有的亲人都没了,如今世上唯一和他有亲密关系的,也就只有江苗和糖糖,但他潜意识又很清楚,或许并不是这样。
“长庚,帮我给你嫂子回封信,就说都好,叫她在家里该吃吃,该喝喝,不用节省。”孙建州听完信,照例让陈长庚回信。
看他拿起笔开始写,又有意无意道:“干脆你也给弟妹寄封信,上头说了,这演习结束日期待定,还不知道啥时候能回家呢!你也跟弟妹说一声。”
“再说了……”孙建州神神秘秘地凑近,压低声音,“团里都流行一句,军营门前的树不是绿了,就是黄了。”
“干咱们这一行的,聚少离多,你啊,要想留住媳妇,就得别怕烦,该联系还得联系。”
陈长庚写字的动作一顿。
“算了。”
“我媳妇不是那种人。”
“真不写?”孙建州苦口婆心。
“不写,太矫情。”陈长庚不为所动,拒绝的十分果断。
写完信,扣上笔帽。
当晚,陈长庚躺在帐篷里,翻来覆去睡不着,脑袋里全是孙建州那番话,折腾不下十次后,干脆放弃挣扎。
坐起来,打开手电筒,从枕头底下翻出笔和本,刚动笔,还没写几个字,旁边的孙建州迷迷糊糊睁开眼。
“长庚?大半夜不睡觉你干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