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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书名……”李半初喃喃道。
这书名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书名是什么?”阮柒问道。
李半初这才想起,阮柒看不见书名。盖因阮柒平日里行止自如,容易使人忘了他双眼已盲的事实。
“……我不认得这四个字。”
知道他在睁眼说瞎话,阮柒仍道:“那真是可惜。我还想知道书中写了什么。”
他竟不拆穿,给小徒弟留足了面子。
李半初顿时感到惭愧,找补道:“师尊平日如何读书看卦?”
“让铜板念。”
“师尊,换我来吧!这书只有书名不认得,这里面的字我都认得。”
“也好。”
“以后都让弟子来给你念书看卦。弟子愿永远做师尊的眼睛!”
阮柒没作声。
略一思忖,李半初改口道:“直到师父醒来,弟子都是师尊的眼睛!”
这回阮柒点了点头。
果然,徒弟再好再亲,还是要给李无疏让位。
李半初顿时感觉酸酸的。
自己醋自己,算个什么事儿呢?
只听阮柒又道:“净缘送来的两箱公文和账目,你晚上念与我听。”
李半初两眼一黑:“两箱?都要念吗?”
“还有一项任务。”
“师尊请说。”
“颍川百草生那些谶书,为免引起祸端,需要尽数处理,也交给你来。正好当做你入门的历练。”
“但是弟子不知如何处理。”
“不难,只是入门法术。”
阮柒便仔细给他交代处理方法。
需要先准备材料,蛇颈龟取最大,南冥珠取最圆,二月兰取最蓝,孔雀羽取最艳。研磨七七四十九下,混入朱砂墨中。再布下阵法,于每个时辰准点时分,划去谶书上的字句,整点过一刻之后则不灵,每日子时不可施展此术。
李半初听得头都大了。
他一向擅长剑术,对丹术符术阵法等都不太擅长。
但既然阮柒把此事交给了他,只好尽力去办,结果光是准备材料就耗去一整天。
他按照阮柒的描述布下阵法,严格遵守每一项细节,结果那朱砂墨却无法再谶书上留下痕迹。
显然,他失败了。
百思不得其解。这阵法虽然麻烦,但不算什么困难复杂的法术,试了几次竟都以失败告终。
他一整天把自己关在房中琢磨此事。
铜板倒是为他高兴:“宫主终于开始教你本事啦!不用拿那根竹竿在院子里戳戳戳了。”
傍晚,待处理的谶书送到了。放在最上边的,正好是那本《山鬼》。他翻开那书,忽然想到昨晚在书房,阮柒问他——《山鬼》成书于十八年前,当时你的年纪应该不大吧,半初?
颍川百草生却说,此书写于几年前。那么,是颍川百草生记错了?还是阮柒记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