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三岁看到老。”
小绒毛觉得,在负司里和在情绪场里,玩起来的差别不是很大,它都是看人类做奇奇怪怪的事情、听人类说奇奇怪怪的话。
最大的不同可能只在于,与情绪场原住民人类的相处或快或慢一定会走到永别,顶天了不过是观察一个人类一生的几十年罢了,而与负司的人类同事们,却有几率相处很久很久,几百几千上万年都有可能。
小绒毛:不过,与情绪场原住民人类的相处是连续的,即使有时隔着空间距离,但在那段时间内我与他们都是生活在相同的时间轴里;而与负司同事们相处,时间与空间都被一个个情绪场割开,我与他们只在休息日有交流,且多数时候还隔着网络。
小绒毛:所以,如果计算我与负司同事们的实际相处时间,其实不一定比与情绪场原住民人类的多。
小绒毛:但为什么我还是觉得负司同事们更像是我的己方呢?即使有些同事对我并没有好感,还试图暗算我,但我好像还是觉得他们比原冬顺等人与我更亲近?
邢异:“可能是因为负司员工们有着‘已死’‘努力产能量’‘吐槽负司’‘经历过很多情绪场’等共同点吧?而情绪场里的活人、活猫与你全都隔着生死的距离。”
邢异:“光是你体型不长大这一点便会被情绪场里的那些活物视为异样了,哪怕你用‘药物’等理由糊弄过去,他们也会觉得你不正常。”
邢异:“但在负司内,不长大怎么了?和那些掉一次头便再长不出来、胳膊上一道划伤一直无法痊愈、同样无法长大的小孩,都是一回事。你们相互看对方都没有异类感,只会感叹‘唉,我倒霉时看到大家都这么倒霉,我就安心了’。”
邢异:“负司员工相互之间都懂对方。哪怕脾气不合、互看不顺眼,但依然明白对方与自己有根源上的相同处。不一定能成为朋友、合作者,但确实是同类、自己人。”
邢异:“认真感觉起来,你在负司里时比在情绪场里时要放松很多吧?在情绪场中,即使是好像全无危险的时候,你也担心突变故,而在负司里,你的心是稳定的。”
小绒毛:是呀。在情绪场里会担心现实向突然转为灵异向,而在负司里,负司就是最大的灵异元素,所有员工都是灵异成员,根本不用担心突,特别稳。
邢异:“当明确自己是鬼时,就不怕鬼啦。”
小绒毛:但负司里的鬼员工与情绪场灵异线里的鬼还是不太一样,我们更平和、更懒惰,不会勤奋地给活物带去惊吓。
邢异:“这应该是负司选员工的方向定得好,且负司对员工们情绪能量的提纯也应该对大家的情绪有安抚效果。情绪可以产生能量,能量应该也能反作用于情绪。负司虽然是频繁利用负面情绪产能的公司,但却稳住了不让负面情绪失控。”
小绒毛:我觉得我开始习惯负司里的生活啦。虽然我在负司里待的时间比千金情绪场、青春情绪场都要短,但,我在负司里可以更放肆。
放肆的小绒毛从楼上顺着扶手滑梯滑到一楼,然后凭自己的能量技能瞬移到宿舍楼外,接着又直线冲刺、直角拐弯、跑蛇形、上树、滑翔……
路过的其他员工:
“……上一场单独行动导致压力太大,猫疯了?”
“也可能这只是猫的正常神经质表现?”
“不是,猫为什么能做滑翔动作?它变异出翅膀了吗?”
“浮空类技能倒不算太罕见。”
小绒毛瞅见一个让它觉得顺眼的人,迅跑到他的头顶,蹦跳两下,接着又是一个俯冲滑翔,跑远了。
头被蹦跳成鸟窝样的路过者:“……我是反宠阵营的啊。”
喂猫阵营酸溜溜:“那不正适合被猫欺负?”
反宠阵营愤愤:“它就是仗着我们不揍它。”
喂猫阵营讲道理:“负司里有许许多多的人类、却只有一只猫。这种比例放在活人社会,这一只猫就是珍稀、濒危动物。比熊猫都更珍贵,你还想揍它?它任性、骄傲都是应该的。”
中立阵营琢磨现实问题:“以小绒毛现在的活动能力,要揍它可能不太容易啊。主要是不好逮住,又小,跑得又快。”
喂猫阵营:“应该的,人也打不过熊猫嘛。萌物又不是真只会卖萌。”
喂猫阵营:“如果小绒毛不是这么小,如果它有普通成年家猫的体型,在能量强化下,它早就应该能摁着人类狂揍了。现在只是让人类揍不了它,已经是吃了体型的亏。但这种体型亏,在十场之后基本都会被能量抹平。”
小绒毛跑回来参与他们的交谈,问:“能量对身体的强化有系统方案吗?”
喂猫阵营:“哇,又听见小奶音了,与体型好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