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宗昌沉声道:“那倒没有!”
宋忠道:“薛师傅以为在下所言如何?”
徐道梓抢道:“薛老哥,以三敌一你们拿我容易,只怕我被擒后,你又以一敌二难有胜算,也免不了被生擒活捉!为今之计,只有你我联手共同对付他二人,只有杀退他二人,你才有活路……”
未待他说完,宋忠也抢道:“薛师傅,我与姚道长只求拿住姓徐的回去,这厮有不惧刀剑之术,我二人断然也杀他不死,拿助他之后哪里还有余力再来对付你,又谈何以二敌一?助我还是助他,与你来说哪个胜算大,你可要想清楚了。”
宋忠见薛宗昌依旧沉思,已然心有所动,大喝了一声:“姚道长,打!”急举宝剑直取徐道梓,姚道虚也闷哼一身,举剑攻去,两柄宝剑或一前一后,或一左一右,如雨点般攻向徐道梓周身大穴,徐道梓以守为攻,见招拆招,三个人又斗了二三十合,尚不见胜败。
薛宗昌在一旁侧耳相听,又过了二三十招,徐道梓已大落下风,仓促间低吼一声,又使出刀枪不入的龟息神功来,宋、姚二人剑砍掌劈,一时间奈何他不得。
见三人僵持不下无暇顾及,薛宗昌灵机一闪,心道:“姓徐的,你既能忘恩负义,也怨不得我弃你而去了!”急忙抢步奔向了石门,抬掌劈开了石门闪身出去,临了又将石门从外头死死掩上。
姚道虚惊道:“不好,又让姓薛的逃了!”宋忠道:“且不管他,拿住此人便好!”姚道虚也深知今日凶险,万难将他二人尽数拿获,只得不再理会薛宗昌,绞尽脑汁去破徐道梓龟息大法。
二人两把利剑仍然破不了徐道梓神功,宋忠急从腰间撤下缚妖索来,高喊道:“姚道长,你设法按住他,待我来锁住他。”
姚道虚会意,忙收剑变爪去拿徐道梓,徐道梓冷笑几声,正待挣脱,但听见石门“嘭”的一声,又被震开。
一声惨叫未止,薛宗昌已重重地摔了进来,趴在地上喘息不止!
一个雄浑的声音说道:“好啊,看来此处还有同伙,省的我再去别处寻了。”
姚道虚认出了来人心下大骇,徐道梓更被惊掉了三魂七魄,来人正是张继。
宋忠不能识得张继,一时间敌我不辨,只屏住呼吸仔细应对。
薛宗昌爬了起来,喘着气问道:“你……你是怎么找到这儿的?”张继回道:“你以为仗着自己轻功比我高明,就能甩得开吗?”说罢一掌劈向薛宗昌,薛宗昌回了一招,又被震退数步。
张继高叫一声:“一个都跑不了!”举掌又来打徐道梓,徐道梓急忙举掌相迎,借着他的掌力向后避开。
霎时间薛宗昌喘过气来,又使开寒涛掌来攻张继后背,张继回身拆了一招,又举掌劈向了宋忠。
宋忠见来人去斗薛、徐二贼,心下一喜,正要上前攀谈,哪料想一股无可抗拒的掌力又向自己袭来,早惊出了一身冷汗,忙弃剑举掌,又向刺斜里躲去,使了三才掌奋力相还,半躲半接下还了一招。
姚道虚见张继数招之间连打当世三大顶尖高手,顿时慌了神,悄悄躲到了墙脚处,以手持剑护住了自己。
张继接了宋忠一招,见他武功路数果然与自己的判断无二,所用正是尚九天的绝技,只将他认作是尚九天亲传的门人弟子,当下不管旁人,直取宋忠。
宋忠奋力接了数招,早就气血翻腾,张口欲自报家门已然不能,只得集中精力全力招架。
薛宗昌趁机喊道:“姓徐的,看来今日如不合力杀了这张继,你我才真个万难活命了!”徐道梓知他所言非虚,也高叫了一句:“有理!”当下纵身上前,又与薛宗昌前来夹攻张继。
张继使开七十三路九转回风掌,独自敌住了宋、薛、徐三人,掌力摧枯拉朽,三人合力招架,过了二十余合,仍未占上风。
一旁的姚道虚听得心惊肉跳,又想起当日终南山下合众师兄弟摆下九剑十方阵劫杀张继,反递剑受辱一事来,牙关一咬恶意顿生,决定合四人之力杀他报仇,当下运功提气,使出全真御剑术来,精钢剑一声呼啸,直取张继命门。
霎时间四人鬼使神差的又都来斗张继,薛、徐二人惊惑不已,但于己来说,终归是好事,胆气为之一足。
宋忠见三人也都来助阵,压力瞬间一减少,拆招之余也暗自疑道:“这二贼来斗张继情有可原,怎么这姚道虚也来助战?莫非他怕张继杀了二人夺了他的功劳不成?”当下忽然撤掌,闪在一旁,高声叫到:“张先生,我乃锦衣卫宋忠,原系尚九天同门,来此是为拿贼,你如何又来打我?”
张继听了将信将疑,只回道:“张某眼拙,识不得尊驾!”
姚道虚见宋忠跳出圈外不再动手了,心中骂他老奸巨猾。无奈张继招沉力大,欲收手撤剑时已然不能,稍有不慎必将被打成重伤,退无可退只得硬着头皮全力以赴。
宋忠见他三人苦战张继良久,仍伤他不得,心道:“此人若不除去,将来必是大患。”
趁四人酣斗之际,暗暗靠近,使开三才掌来,认准了张继小腹双掌拍去。不料张继架开了薛宗昌双掌,身子一曲又躲开徐、姚二人左右一击,迎头一掌竟向自己劈来,三掌相交,宋忠只被震得气血翻腾,连退数步。
霎时间薛、徐、姚三人掌剑齐,又向全力攻来,张继大喝一声迎上力敌四人全然不惧,反越斗越勇。
薛、徐、姚、宋四大高手齐齐使出生平绝技围攻张继,五十余招后,各都遮拦不住,再七八招后,姚道虚掌中宝剑又被夺去插进石壁。
另三个心惊肉跳,徐道梓急忙使出了龟息大法,又被张继两掌打翻在地,破去神功动弹不得。
宋忠不敢再斗,撤了招只往石门抢去,也被张继打了一掌,趴在石门口爬不起来。
只剩下姚道虚、薛宗昌二人再无斗志,早抽身躲在石墙角落喘息不已。
张继不再追赶,问道:“你是全真教哪位高人?可是魔教中人?”姚道虚回道:“全真姚道虚,只为报终南山下之恨。”
张继吃惊不小,摇头叹道:“全真教有大恩与我,姚道长,今日我不难为你,你走吧!”姚道虚闻言羞愧,冷笑了几声,仍立在原地不动。
张继不再说话,徐道梓惨笑几声站起身来,摇摇晃晃点燃了几处烛火。
众人这才互相瞧见,徐道梓嘴角鲜血直流,上身衣物全无,胸前露出了红彤彤的两个掌印。姚道虚与薛宗昌一左一右,虽未受伤,却也瘫坐在地上。最惨的是宋忠,趴在地上竟然翻不起身来。
再看张继,一件破烂长袍已被利剑挑的破碎不堪,恶虎一般盯着众人环看。
张继向宋忠问道:“你说自己是锦衣卫宋大人,我看你明明是尚九天的弟子。”宋忠咳嗽了一声不再言语。
张继又向薛宗昌道:“姓薛的,咱们交手数次,今翻看你还往哪里走?”
薛宗昌不敢轻举妄动,也不回答。
半晌宋忠翻起身来,喘息道:“姓张的,你若不信我的身份,我也没法子。地上有缚妖索一把,你先将这二贼锁了,押他们回去,一切自有分晓!”
张继闻言不语,俯身去捡缚妖索,又听得石门外似有动静。
一个雄浑的声音传了进来,众人听了又都是有喜有忧。
究竟来人是谁?五人之中谁忧谁喜?咱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