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伤那么重你自己心疼不说,你帮了他也不说。”陈州言说:“再这样你迟早得后悔一辈子,到时候别人喜欢上他或者他喜欢上了别人,后悔你都来不及。”
迟川依然沉默,无话可说。
陈州言知道他在顾虑什么,耐着性子劝:“你不就是在担心自己配不上他,担心因为你的家庭给他带来麻烦吗?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在他爱上你的那一刻你们就已经逃不掉了,你以为远离他,推开他是在保护他?”
这些事陈州言经历过,他说:“你错了!你这是在害他。他一边爱你爱得浑身难受,一边还要承受别人去抢你追求你。而你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这是在折磨他。”
“你以为自己离开了他就能忘记你。忘不了的,反而会刻得更深。就像这次你躲着他,他被人打了、受伤了你能做什么,能帮他还是能救他。就算这次他侥幸没事,那下次呢?”
迟川手指攥进肉里:“……”
“你不是神,什么都做不了,只有在他身边你才能真正去保护他。”
气不打一处来,陈州言喝了杯咖啡:“我真不知道该说你聪明,还是说你愚蠢?行了,我还有事,你自己去找他,挂了。”
说完电话里来一句:“还有,你和那些人认识,怕他们找弟弟麻烦你自己看着点。喜不喜欢总得说清楚,别让人家等你。”
说完电话就挂断,迟川怔怔地站在原处。
*
辛忱中途去了趟舞蹈课外班,舞蹈老师家里有事得回去一趟但又找不到别的老师代班就临时把他拉过去。
本来想偷偷跑一趟医院的但又被临时拽过来一瞬间少爷就emo了,好在带的都是些小孩子……其实也不好。
小孩看见长得好看的哥哥就忍不住想找他说话,一会儿让他教,一会儿又说他教的太难了。
“呜呜呜……哥哥,好难啊!”
“别哭,我教简单一点的行不行?”
“呜呜呜,好……”
没多久辛忱的心脏病反反复复跑了好几趟。这些孩子和小宿差不多大,教了一会儿就给他们拍视频,小孩子跳舞跳得乱七八糟的还咧着嘴找人夸。
“哥哥,我跳得好不好?”
“小忱哥哥,你快夸我!我回去要跟妈妈说。”
“刚才那个动作这么难我都会了,哥哥,可以夸夸我吗?”
一群小屁孩围着辛忱转,他挤得动不了。
“好好好……”辛忱摸摸小屁孩的头,有点无语,“跳得很好,我看看。”
翻看新拍的视频时他瞥见那张照片。
照片上是他哥,他站在花海里周身裹上一层暖洋洋的边,眼皮轻抬露出一抹浅浅的微笑,笑得很明媚,很帅气!
狭长的眼睛弯起来,眼角塌下来一点,唇间绽开宠溺的笑,眸底映着一个人的影子。
还是那样的帅气。
他的样子,他的名字,被少年私藏在心角一隅,安安静静的无人知晓。
辛忱呆呆地看了很久,久到所有人都走了,天渐渐暗了,整个教室就只剩下他一个人。
风吹着衣服灌进身体里冷嗖嗖的,他坐在椅子上眼眶逐渐红了,酸意涌上心头,眸底的眼泪开始放肆,“啪嗒”掉在照片上。
照片里的人明明是微笑,但脸上却多了眼泪,一滴两滴……越来越多。
一哭眼泪就彻底断线,肩膀不受控制地抖,眼泪拼命地往外钻,灼烧着脸颊。
当世界不再喧闹,一点点地安静下来,那些伤心难过的事就疯狂撕扯着记忆的闸门,汹涌而来。
哥,我还是想你!
你……明明亲了我,为什么又不要我。
无人之处,少年蜷着身体躲在角落任由冷风吹打,思念堆积,再也憋不住放声哭出来。
“哥,你要躲我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