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两点,迟川准备回去。
实验楼没有电梯只能走路下来,楼顶没有人辛忱被迟川牵着到楼下就松开了,是辛忱自己松的。
“哥哥,毕业典礼你会参加吧?”辛忱想起要练舞的事顺口问,虽然知道迟川大概率会参加。
“嗯,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想问你可以拉小提琴吗?你们毕业典礼我申请了节目,我想让你为我拉小提琴。”
小提琴辛忱生病的那段时间学过一点,可以教迟川。其实他一直有一个遗憾就是没能和迟川一届,无论怎么努力他们都得在今年分开,所以他想和他同台表演一次。
迟川犹豫了一下,他那双粗糙的手怎么可能会拉那玩意儿,开车还行但这东西真不行。
看出他的顾虑,辛忱安慰:“我会,我教你。”
“好”
高三模拟考结束还有其他年级的月考,这天考下来疯了不少人。快到期末高一准备选科分班。这种制度恶心人,选完科按成绩来分,每个不同种类的科目组合都有一个重点班。
这次考试辛忱没考好,跌到了一百多名,没多大的希望进重点班,陈苒书很生气让他去了很多次办公室。
被几个科任老师连着批他一句话都反驳,考得太差也不敢告诉杨祥榆和迟川,只是在他们问的时候敷衍过去。
下学期才正式分班辛忱暂时选物化生,和迟川一样。虽然物理这科他都很菜,但每天会把迟川给的笔记反复看,每一道题都做,做完找类似的举一反三。现在提上来一点。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辛忱每天要去的地方变得固定起来,学校,奶茶店,医院。
瞒着杨祥榆他在奶茶店赚了一点钱。只是一赚到钱就忍不住贪更多,所以他又找很多能做的工作,把一天的时间塞的很满。
别人问他为什么成绩会下降,他没说为什么,只是随便找了个借口说题目太难,但其实只有他知道是为什么。
看着迟川困难辛忱不能坐视不管,他得帮他。那些人来找迟川,他想帮忙却无能为力,后来他想可以一边努力学习一边兼职。
周末下午
迟川跑完车直接来医院,这几天小宿的病越来越严重急需用钱做手术,可是到处都欠债拿不出钱来只能拖着。他忙的焦头烂额接到小宿的电话匆匆赶过来。
辛忱一下舞蹈课就和迟川一起来。
出租车蛇形拐弯在拥挤的道路上穿梭,直往省医冲。
路上,辛忱没跟迟川说话,望着窗外一直在呆。片刻他回神,余光瞥见迟川也在呆。其实辛忱呆很正常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最近总感觉迟川呆的频率越来越多了。
多到不正常。
有时候,他连喊几声他都听不见,甚至有的时候迟川上秒刚说的话到下秒再问就已经不记得了。
在医院,辛忱时不时看见迟川一个人躲在洗手间盯着镜子呆,洗手的时候就连一个肥皂都拿不稳。
有那么一瞬间,辛忱觉得他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
好像,他真的生病了。
迟川这个人他知道,有什么事从来不会和别人说,憋死在心里也不会向别人吐半个字,就连他也是。
“哥,你怎么了?”出租车驶过第三个红灯,辛忱忍不住问。
外面的风景划着车窗一晃而过,迟川看着滑过的东西显然没听见,辛忱喊了两遍后才反应过来。
“啊?”
他脸色苍白,嘴唇几乎没有血色,看着憔悴,“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辛忱瞥了眼后视镜里专注开车的司机,坐过去,牵住迟川的手,脸色紧绷,压着胸膛某种汹涌的情绪。
迟川艰难扯着笑容,摇摇头:“没有”
从学校一路过来迟川的眼皮一直在跳,心很慌,感觉有什么事要生,只是他一直憋着没敢告诉辛忱。
坐车辛忱容易晕,压着胃里的翻江倒海:“要是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说,听见没有?”
迟川本想应声,现辛忱脸色不对劲,嗓音低哑:“又晕车?”
“嗯”
辛忱摇摇头又立马点头承认,把迟川拉过来自然的靠在他的肩膀上。前面是司机的椅背从后视镜里看不见。
迟川揉了揉自己肩膀的头:“晕就靠会儿,一会儿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