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忱下意识往迟川身旁挪了挪但眼睛却直直盯着来人看,只见他一把勾住迟川的肩膀,笑道:“哟!还真是你小子呐!我还以为我看错了!”
“州言?”迟川扫了他一眼,果断利落地推开,“出来飙车?不怕被揍回去?”
“呦呵!我还没说你呢,你到先说起我来了?”陈州言用头盔撞了下迟川胸口,“最近怎么回事,怎么都见不到你人?”
迟川惜字如金:“忙”
陈州言:“……”
这边说得起劲,对面的人等了会儿也下车过来,摘下头盔漫不经心撩了把头,嗓音低沉富有磁性,字句都充满雄性荷尔蒙:“我说池神,这么久不见,不会是有情况了吧?”
迟川面无表情睨了来人一眼,“没有,你们来干嘛?”
他问的是他们回国的事。
辛忱也扫了眼,这人穿得比较素,不过也是休闲装和陈州言的很像。整个人高大健硕,胸肌撑着衣服能隐约看见腹肌轮廓。五官利落分明,小麦色皮肤,戴着副耳机,走起路来慵懒随意,
“能来干嘛!老同志不行了,回来接班呗!最近公司一堆破事非要我和州言回来——”
话没说完,赵寒诚一眼瞥看迟川身旁的辛忱,眯着眼打量,“哟!这还有个小弟弟呢,这是谁啊?”
他这话是对迟川说的。
闻声,陈州言也转头瞅了眼辛忱,迟川伸手把他拉到自己身后,语气浅淡:“弟弟”
这两个人看起来像小说霸总,但仔细看又像混社会的,辛忱对他们的第一印象是帅,第二印象是欠。
“弟弟?你弟弟不是已经不在了吗?”赵寒诚心直口快直接说出来,说完见迟川脸色微变,又立马道歉:“抱歉抱歉!我的嘴有点欠,别介意!”
迟川定眼,没说话。
“新弟弟你好!陈州言,不介意的话和迟川一样喊我一声州言哥。”陈州言冲辛忱一笑,礼貌打招呼。
辛忱自报家门:“州言哥好!我叫辛忱。”
赵寒诚也客气招呼:“赵寒诚,就诚哥就行。”他说完又重复一遍,“辛忱,名字不错哈!配得上我们池神!”
辛忱:“……”说得我跟秤似的。
他说着与陈州言相视一笑,最后看向迟川:“最近有生意你去不去?去,我们叫上你。”
迟川神情淡淡:“嗯”
几人简单聊了几句就走了,后来辛忱才知道原来他们都是迟川的好朋友,也是唯一的朋友。
迟川不是干干净净的,他和很多人都混过所以时间长了也认识的人也不少,平时玩的好的人会介绍些生意给他,比如飙车表演,赛车……正经的,不正经的他都玩过。
他们玩车的有一伙人,因为车技好玩得溜所以大部分人见到他会喊声“池神”,后来喊的人多了也渐渐成了习惯。虽然刚才那两个人年纪比他大一点但一切凭实力说话,谁实力硬谁就是哥。
辛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老区的,一路他都在走神。
迟川有弟弟?
在赵寒诚说那句话的时候辛忱看见迟川的神色变得难看,那时他眼里藏着一丝浓浓的忧伤但仅半秒之余就被强制压下去。
他在晃神,所以他的弟弟是真的死了?
回去的路上格外安静,辛忱偷偷瞥了眼迟川,他垂眸,安安静静的什么都不说,刚才的话揭开了他的伤疤,辛忱能感觉他在难过!
上一次他这样还是因为他妈妈去世!
那他弟弟为什么会死?辛忱脑子里忽然有很多问题。感觉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迟川,他就像深渊一样他好像永远都触碰不到底。
也许迟川愿意和他说话仅仅只是他是他的“新弟弟”。
现他的沉默迟川微微侧头:“怎么了?不开心?”
辛忱摇头:“没”
过了一会儿,走到没人的路段他才出声:“哥,你能再背我一回吗?”
迟川顿了一秒,那一秒不知道在想什么,辛忱有点慌急忙解释:“逗你的,我自己能——”
“走不动了?”
他僵住,诚实回答:“嗯”
虽然今天走了很久的路甚至还逃命、跳舞,其实辛忱知道不是他自己走不动,只是他想安慰迟川。
在辛忱的生活里他会被很多人宠,他会矫情、会撒娇。也许曾经迟川的弟弟也会赖着让哥哥背,他是那个弟弟所以他会,哪怕只是个替身的弟弟。
回家的路静悄悄的,被人背着困意就上了,辛忱撑着打架的眼皮,轻声问:“哥,做你弟弟会有保质期吗?”
迟川愣了一瞬,片刻才反应过来,声音沉沉的但很温柔:“那你爱哥哥会有保质期吗?”
放在迟川脖子上的手微微松开,辛忱有点慌神,开口时舌头有点打结:“……不会,怎么可能会有保质期呢?我爱你……”他结巴了一下,“……姜澍和蕴姐他们也一样,永远不会变。”
迟川盈盈一笑,点点头。
月色淡淡,悄悄吻上少年的侧脸,辛忱心里默默说了一句话。
我爱你,无论是以哪种方式都无保质期,所以请你相信,我可以做到永远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