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要往外走,被鹤安拉住:“这都什么时辰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孟素秋冷静下来,直觉清舟那个孩子不像会乱来的人:“是啊,天太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阮清欢脑子有点乱,糊里糊涂的被鹤安拉回房中。
这个时代,女子名节重过生命,她虽不怎么喜欢魏明溪,却也知道她本性不坏,如果她说的是真的,这事该怎么办?
“等明日,我让母亲仔细问问明溪,当中说不定有什么误会。”鹤安不想她忧心,宽慰道。
阮清欢点头,心中却无法平静,无论什么误会,如果真有肌肤之亲,该当如何?
看来她明天得找清舟好好问问。
卢城灾情结束后,朝廷动荡渐渐拉开帷幕,新任大理寺卿江杰,成了京中炙手可热的话题。
仅仅半月时间,就将两名工部三品大员下了大狱,罪名是堤坝图纸和材料方面存在渎职,才会使堤坝的牢固性大大降低。
工部侍郎全被拿下,下一个该问责的便是户部了。
齐原昌自打回京就大病了一场,可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庙,很快配合调查的旨意就颁了下来,就算他的拖着病躯,也不敢耽搁半分。
如今二皇子在禁足其间,哪还有人敢保他呀!
这日下朝回来,齐原昌脸色惨白,明日便到了对账环节,可户部这账经不起推敲啊。
齐家这几日来一片愁云惨雾,当初贪污时多风光,现在就多害怕,主要是他们贪的是少部分,大头都给了二皇子啊。
就算他们想往外吐,数量却差得远呢。
齐原昌疲累的坐到椅子上,齐夫人倒了杯茶摆在他面前:“老爷,咱们求求丞相大人吧,主动将事情交待清楚,实在不行,倾了家产也认了。”
齐广一听反对道:“那怎么行,就算将家财都充了公,那爹爹贪污一样要下大狱的,左右不能承认。”
齐原昌闻言瞪了儿子一眼:“你就知道惦记这点家财,有本事,你倒是努努力,何若如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
“说到底,还不是爹的筹谋有误,早前非要将妹妹嫁给阮家。如今事没成,你找鹤安怕也无用。”
齐广被说的多了,跟本不将老爹的话放在心上,埋怨道:“要我说,不如将妹妹送给新上任的大理寺卿,这案子他是主审,若真想放水,也不是全没可能。”
齐原昌没有说话,心里虽有气,但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个办法。
“薇儿,你也知道,如今咱们齐家等于被架在火上烤,如果不想办法,不止你爹会出事,只怕咱们全家都难逃这次的劫难呐。”
齐夫人叹气,苦口婆心的劝着:“左右你也到了嫁人的年纪,大理寺卿的家世也不低……”
“娘,你们不是要把我送给人家当玩物吗?”齐思薇说这话时是笑着的,只是越笑越觉得苦涩。
齐夫人神色一僵:“别胡说……”
看吧,母亲都不知该如何解释,才能圆下这个谎。
她又怎会不知家中的状况?
正因此,在父亲下朝时,本想去安慰几句,却碰巧听到了哥哥说的话,她早知道自己是这个家中的筹码,所以从小到大,一心想为自己求个好前程。
她不断努力,终于成了京中贵女中的佼佼者,才情出众,家世优渥,不知让多少人羡慕嫉妒。
却没想到,这些努力在她相亲那日便彻底悔了。
母亲前脚出了房门,齐思微便扯住被子蒙住头,身子微微的颤抖着,却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也不知哭了多久,忽听窗子有响动,她警觉起身的同时,房中的灯灭了,黑暗如同一只看不见摸不着的牢笼,将她紧紧困在其中。
一只冰凉的手捏住她的下巴,接着是阴柔得让人恐惧的声音:“哭了?”
齐思薇:“……”
那人松开了她坐到床边:“脱。”
强烈的屈辱涌上心头,但她不敢违抗他的命令,见识过他的狠辣无情,齐思薇颤颤巍巍的抬起手,摸上扣子。
“主人,我……”
“嗯?”
齐思薇的罗裙解开,只着一身简衣站在他面前,黑暗挡住了她的眼泪,却盖不住她言语中的委屈和绝望:“您……能不能放过我,我日后要嫁人的。”
自从第一次之后,她就变成了她的奴仆,只能称他为主人。
齐思薇从未见过他的样子,更不知道他的身份,只知道他有通天的本事,甚至听到过他杀人……她觉得,他就像是潜藏在暗夜中的魔鬼,让人恐惧害怕。
“呵呵……嫁人?”那人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好啊,我又没说不让你嫁人。”
齐思薇的心沉到谷底,噗通一声跪到地上:“主人……求求你,我已经是残花败柳,求求你放我吧。”
房中陷入让人窒息的安静,可她却连他的呼吸声都听不到,这样的安静让人不安,齐思微有些后悔自己刚刚说的那些话。
正当她胡思乱想之时,忽的被扯住臂弯提起来扔到床上,那人欺身上前,阴柔的语气不容置喙:“同样的话,我不想说第二遍,你日后,最好不要太善忘。”
“唔……”痛苦呻吟声戛然而止,齐思薇的眼泪如同断线的风筝,脑海中浮现的,都是第一次被劫到破屋时,他说的话。
“记住,此生,你都别想逃出我的手心……”
今晚他停留的时间最久,似是顾意要惩罚她一般,眼看天边放亮,一颗苦涩的药丸入口,没多久就是开窗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