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去猎几头熊和老虎,扒皮做衣服被褥,小孩儿就不用像现在这样寒酸,挨饿受冻,连一床像样的被子都没有。
“对,对啊!”
黎狗儿心有戚戚,“这次幸好,真的,你下次千万别独自进山了。我们在黎家村附近找找野菜,认真点,总能找到的,饿不死。”
“你昨晚去河边,就是为了找吃的?”
黎狗儿点头,眼底闪过一抹厌恶,“谁知道会那么倒霉,去河边碰运气而已,竟然遇上那几个玩意儿。”
“不是也遇见我了么?”嬴封似开玩笑,似认真开口。
黎狗儿将视线落在他身上,两人沉默对视。
入了夜,呼啸寒冷的北风越来越大,将大树枯枝摇得哗啦作响。
茅草屋焕然一新后,床前的地上一直燃着火,屋子里比外面温暖不少。黎狗儿美美地填饱了肚子,身上披着厚实的军大衣,暖得昏昏欲睡。
蜷缩在床头,脑袋一点一点,枯黄柔软的碎发随着他的动作晃动。
嬴封坐在火堆旁,大手捏着一根枯枝,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火坑旁边的泥土,黝黑深邃的眼珠子却直勾勾地盯着床上的黎狗儿。
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对这个小孩儿这么心动?
仅仅只是因为他不顾危险跳下冰冷刺骨的河水里,将他拖起来?
嬴封眉头微蹙,张了张口,屋外突然刷拉一响。
嬴封动作微顿,缓缓站起身,手里用来撩灰的枯枝反捏为攥,警惕地凝着木门。
空气安静了一瞬,火坑里的木柴燃烧旺盛,偶尔发出“啪”的一声响。
“黎狗!你在不在家?”
屋外蓦地响起一道尖锐刻薄的妇女声。
嬴封攥紧枯枝的手该攻为守,背向身后。
“黎狗,我知道你在家,听见了就赶紧出来,哎哟,冷死了……”
黎狗儿一点一点的脑袋被吓得一落空,猛地醒神,“谁,谁叫我?”
“我,村长媳妇儿,你春花大娘!赶紧开门,我给你说事儿。哎哟你赶紧的,这风刮得凶,人都要被冻透了。”
黎狗儿抿唇,不情不愿起身。
嬴封蹙眉,“别下床了,衣服被子捂好,冷。我出去看看就行了。”
黎狗儿下床的动作一顿,抬头看他。
嬴封朝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回床上去。这么冷的天,好不容易才将一个窝捂暖和,再折腾冷了,想再捂暖和可就难了。
“赶紧的啊,嘶,你到底在干嘛,黎狗!”
门外,春花冷得不耐烦了,将木门拍得“碰碰”作响。
嬴封看着黎狗儿上了床,捂好被子,这才一把拉开木门。
“哎哟!”春花躲闪不急,本想推门的大手推了个空,险险往前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