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之同冯太后和小皇帝说完话后,便去和人商议进城的事情。
这一忙,便是两日后了。
等裴宴之腾出手准备去寻香凝时,却被告知,香凝昨日已经离开了。
“什么时候走的?”
听到裴宴之这句问话,那士兵挠挠头。
这两日太过混乱,他也只是奉命来护着这位姑娘的安全。
昨日营中兄弟高兴,说是仗打完了,可以回家了,便喊他去喝酒。
他看这营帐周围很是安全,就跟营帐里的姑娘说了一句。
那姑娘倒是没说什么,只说让他去就是了。
“你昨日,同人饮酒了?”
裴宴之看着这士兵越惨白的脸,冷声问了句。
那士兵扑通一声跪下:“大人,小的,小的……”
“军中不许饮酒,私自饮酒按军规处置。”
裴宴之握紧手中的剑,成华摆摆手,便有人上前拉着这士兵下去。
“小的只记得,昨日回来时,已经是巳时了,那时候,就没听见营帐里有动静了。”
“问了周遭的兄弟,他们说那姑娘给大人留了一封信,就在营帐里头。”
士兵低着头,回了这句。
裴宴之听到这话,疾步走向营帐,心中五味杂陈。
他伸手拿起桌上那封被折得整整齐齐的信,信纸上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
刹那间,他的手竟微微颤抖起来。
缓缓展开信纸,香凝娟秀的字迹浮现。
她的字是他教的,虽是女子的字,却在尾端多出许多锐利笔锋。
就像是,他已经是她揉入骨血,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山高水长,你我就此别过。”
寥寥几个字,就将他们之间的过往全部斩断。
他就知道,她是在哄骗他。
什么此间事了再详谈,什么不是在骗他。
裴宴之早就知道的,所以他之前以为,香凝留在这里,他就有机会的。
信纸被裴宴之揉成一团,想扔,却又收回手,最终揣进了自己的怀中。
此时,香凝已经快马加鞭的回到了凌安。
路江和路为民见到她很是开心,忙出来接她。
三人再见,心中很是感慨。
“阿凝,没受伤吧?”
路为民看着香凝问了句,香凝摇摇头:“舅舅,没有,裴宴之他,把我保护的很好。”
提到裴宴之,香凝也不知为何,突然觉得,心中有几分愧疚。
明明之前她跟他说,等事情结束,就和他好好谈谈的。
“那也是他应该做的,你是因为谁才落入这样的困境。”
路江冷哼一声,要不是裴宴之,那陆永康也不会想要抓住香凝来威胁裴宴之。
听到路江这么说,香凝没有多说。
几次生死,他几乎都是拿命在护着她。
说不动摇,那才是真正的谎言。
只是一想到,若真的和裴宴之在一起,她也接受不了高门大户的规矩。
裴老夫人看着她,更会觉得心里膈应的慌。
总之,香凝不是太喜欢上京,她还是更喜欢在凌安待着。
至少舅舅和大哥从来不会拘束她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