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师长急得差点没在电话这头跪下,哀求道:“军座!”
曾军长不耐烦地说:“我意已决,此事不容再议!”说着重重地挂断了电话。
寸师长呆呆地放下电话,一脸疲惫地说:“军座有令,我部立即与当面日军脱离接触,向南线转进!”
军官们一听大都低着头出去了,只有一名军官愤然道:“师座,日寇都打上门来了还不反击,咱们还配穿身上这军服吗?”
寸师长无力地摆摆手,说:“不要说了,服从命令!”
军官气得重叹一声,一跺脚,把帽子一摔就出去了。
蟠龙的炮声也让33师这边吃了一惊。郑卫国忙道:“哪里来的炮声?马上确实方位!”
一名参谋匆忙地赶来,说:“师座,342团称日军正在猛攻第三军阵地,请示是否增援!”
郑卫国吃惊地说:“第三军跟鬼子打起来了吗?”
参谋点点头,说:“炮声确实是从蟠龙镇方向传过来。342团也证实日军正在猛攻第三军的阵地。”
郑卫国感到很高兴,说:“好,曾军长终于想明白了?很好!我们就和友军联手痛歼这股敌军!通知342团立即向日军尾击,以策应友军作战。”
周参谋长说:“不如把敌人再放近点儿,只要日军过了蟠龙镇,咱们就可以三面夹击这股日军了!”
郑卫国想了一下,说:“难得第三军原意出力,我们还是表现得更加主动为好!以免曾军长误以为我们有意消耗他们的实力。”
周参谋长点点头,说:“那好,我这就去通知342团。”
342团此时正在公路附近的山中休整,除了本部人马之外,还有一千多名各团掉队的士兵,加起来有三千多人。火炮有两门步兵炮和八门迫击炮(四门国产82毫米和四门日造7o毫米)。
齐思贤团长接到命令后,立马将几个营长召集过来商讨进攻事宜。
一营长说:“小鬼子兵力不如咱们多,我们不如分兵三路从公路及左右两侧同时动攻击,用兵力堆死他!”
这个方案迅得到了大家的认可。齐团长从善如流,说:“好,就这么办!”
于是一营穿过公路,沿公路左翼向前机动,二营由公路向前出击,三营则从公路右翼出击,三路大军同时扑向日军,以期与第三军前后夹击敌人。
二营最先接敌,约摸一个中队的日军正守在公路边上的一个山包上。二营的孔营长命令重机枪和掷弹筒掩护,然后亲自率队冲了上去。日军在山头上的压制火力只有两挺重机枪,在三名高等射手的重点照顾下,一直没有挥作用,最后更是被几榴弹了结。
战士们趁势杀上了山头,与日军展开了一场惨烈的搏杀。日军中队虽然顽强,但毕竟兵力太少,武器也不占优势,最终惨败而逃,小小的山头上丢下几十具日军的尸体。
拿下山头后,孔营长站在山头上用望远镜向前方一看,脸上突然露出惊喜若狂的神色。原来日军认为后方是安全的,炮兵阵地就设在距后卫部队不远的一个小山村。
孔营长在望远镜里刚好看见那八门威风凛凛的大家伙,心知立功的时候到了,忙大喊道:“弟兄们,随我冲啊,拿下鬼子的炮兵阵地人人有赏!”
突如其来的袭击让苫米地旅团长又惊又怒,忙亲自领着部队杀了回来。由于此时第三军已经南撤,苫米地可以从容地把部队全部调过来打342团。
二营一路向前冲杀,正好撞上日军回援的部队。日军见炮兵阵地危险,立马调来三个步兵中队和一个骑兵中队一齐包抄过来。步兵炮小队和迫击炮小队也对着二营进行阻断性轰击。
副营长见敌人势大,忙对孔营长说:“营座,敌人好像回援了,我们还是等一营和三营到了再打吧!”
孔营长说:“机会难得,先拿下鬼子的炮兵阵地再说!”
在孔营长的带领下,战士们很快冲到了日军的炮兵阵地前。可让大家没想到的是,日军对阵地守护得极为严密。火力配置,工事构筑都非常讲究,根本不像是临时搭建的。战士们连续冲了几次也未能拿下,反而造成了不小的伤亡。
一营和三营由于是走山跑,度较慢,此时还没有来得及跟上。增援的日军趁机包围过来,竟然一子下就把二营给围住了。
齐团长用望远镜一看,不禁大吃一惊,说:“前面是怎么回事,哪儿来的这么多鬼子?”
一名通讯员气喘嘘嘘地跑了回来,说:“团座,不好了!第三军已经逃了,现在日军全部杀了回来!二营冲得太快,被鬼子给围住了!”
齐思贤又气又急,怒骂道:“这个曾某人真不是个东西,老子带人来救他,他倒先跑了!”
副团长急得满头大汗,说:“团座,二营被鬼子围住了,得想办法救救他们啊!”
齐思贤说:“命令一营、三营加快度从两翼猛攻日军,炮营立即向敌纵深轰击,吸引日军火力。”
一营和三营也现二营的险境,忙加快了行军度,战士们在崎岖的山路上不知摔了多少跟头。可为了救袍泽兄弟,这点儿伤也顾不得了。这两个营赶到后直接就向公路上的日军动了猛攻。
孔营长见一营、三营已经从两翼赶了过来,忙对副营长说:“你快带弟兄们撤,把伤员都带上,我带一排掩护!”
副营长忙道:“营座,还是我来掩护吧!”
孔营长踢了他一脚,说:“少他娘的磨叽,快撤!”
副营长只好带领着部队拼死冲出了日军的包围。二营长则领着一个排的战士死死拖住日军,不给他们追击的机会。
由于孔营长拿着驳壳枪不断指挥,一名日军神枪手很快从人群中现了他。孔营长正在喊:“弟兄们,跟我”话音未落,一粒罪恶的子弹突然射中了他的额头。这名从太原突围就跟着郑卫国的军官就此长眠在家乡的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