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的何在呢?”裴之烬微微半眯眸子,眼神渐渐冷了起来。
“是不是与明关州的案子相关?”
“这事先按下不说,让耗子盯紧林秋安。”
船仓走水一事若是意外倒也罢了,若是有人蓄意为之,只怕这一趟明关州不简单。
“是。”屈甲应了一声。
其实昨夜里早已经连夜设了几个简易的捕兽陷阱,捕了三只兔子,虽说少了些,却也能暂时裹腹,屈甲又将早已经摘好的野果。
船老大也不好坐等着吃,于是带着船夫们到江里插鱼。
这些都是长年在水上生活的,凫水捕鱼都是能手,不到半个时辰,却已经捕了七八条鱼,还摸了一大兜子河蚌螺丝。
护卫都在四处巡逻,防止危险,林秋安见裴之烬与屈甲都走远,这才走向了纪南珠。
“季姑娘可还记得我?”
纪南珠不知对方何意,但她总觉得对方并非善类,是以她只轻笑装着糊涂,“林大人,我又未失忆,怎会不记得你?”
“我是说在百翠楼。”
林秋安压低了声音。
纪南珠自是记得林秋安,那日在百翠楼时,林秋安就与裴之烬在一起,但她却不能认这事,于是她只做出一脸迷糊:“不知大人说的是什么?”
“那一日你在百翠楼逃跑失败想自毁容颜,世子见不过花凋谢,救下了你。”
纪南珠淡淡勾唇,“大人怕不是认错人了,我未曾去过百翠楼,更谈何逃跑自毁容颜。”
“不必担心,我与世子是好友,我也不忍如你这般女子落入那样境地。”
林秋安见她不认,倒也不急,他停顿了下来,看向了四周,见周边无人,这才接着说道:“不过为妾终究还是个奴婢,偏姑娘生得貌美又得世子欢心,将来有了世子夫人,怕是容不得你,偏你这身世又是这般,怕是只这一点就拿捏你生死。”
“林大人到底是在说什么妄语?我实在是听不懂。”
纪南珠心下一惊,脸上却依旧保持从容。
“我知你是个聪明的女子,也知你听得懂我在说什么。”林秋安说到这里,看向了她:“季姑娘也不用害怕,我只是提醒你应当提前先想想未来的路,若是觉得难行,兴许我能为你解难。”
林秋安说完,站了起来,装得一副不经意般向四处看了一眼,这才走向了江边。
刑部两位主事也跟着船夫正摸着河蚌,看到他过来,问了一句:“大人,您身体如何了?”
“好了许多。”林秋安温和回道。
他于人前向来是八面玲珑的温和人。
谁能想到,他心思何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