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
“爷您明知那酒里叫那厮下了药,为何还要喝呢?”
裴之烬微沉吟片刻,勾起了漫不经心的笑弧。
林秋安是太子的人,今夜种种摆明是暗中对他做局,他若不喝那酒,岂非要叫那生性多疑手段阴毒的太子不放心。
只是当真没有想到,太子竟如此好手段,弄了这么一个相似的女人出来!
这是要叫侯府与恒王爷彻底地反了目啊!
想到此处,那细长的眉眼里,缓缓地勾了一抹淡淡的玩味。
“还好不是要命的药,但这药也得寻个法儿解了啊!”屈甲犹豫着还是问道:“要不,属下给您寻个干净的姑娘来?”
裴之烬半闭的眸子陡然睁开,似有了决断,对屈甲道:
“你带了人亲自去烧了那百翠楼,把那小姑娘给带回来。”
“……爷,您还真要……要……”下属叫他一句话给说得愣住了,好半天也没有想好怎么措辞。
“满京城都知你爷我与恒王妃青梅竹马,更知我是个行事随心所欲的混不吝,难得遇上一个长得与恒王妃肖似的姑娘,且那小姑娘又彺得那般水月仙姿,又正好叫人下了药,我若还能忍着不为所动,岂非要叫人疑我一片痴情?”
屈甲嘴皮子嚅动了好半天,只应了一句:“爷,您辛苦了。”
裴之烬:“……”
屈甲说完哪还敢再留,掀了车帘子,很快就消失在了长街尽头。
裴之烬一袭墨色锦缎,金线滚边,一头长发此时因为躺着已经半松散开,他斜靠在马车里,脚边是一只已经空了的酒壶。
“回府吧。”
“是。”车夫应了一声,扬起马鞭,马车一路扬长。
……
纪南珠没能逃走,也没能毁掉自己的容颜,再一次被关进了那间空落落的房间里,这间房间就是为了不让姑娘自戕自毁容貌,屋子里没有一件能伤到容颜的利器。
她像个失了魂的木偶一般,了无生机地坐在墙角的地上,靠着墙,一张素白似纸的小脸,不见血色。
水珠一滴一滴地从乌发上往下滴落在薄薄的纱衣上,而后又顺着那薄薄的纱衣,落入了地上,将地板浸了一滩水渍。
可偏就是她这般模样,依旧美得惊心动魄,通身流淌着叫人怜爱的柔弱气质。
玉娟看了都不由生了几分心疼,到底是侍候了她有月余,多少有些不忍,从旁边的篮子里取出了一件新的衣裙,又拿了一条干净的帕子上前侍候她换衣服。
“认命吧姑娘,你是逃不出去的,你生得好,还不如好好讨好张妈妈,求她不要给你安排些乱七八糟的客人,也能过得舒坦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