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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叔侄二人对峙良久，南农妥协：“行吧！”

至少在楚皇无恙之前，他们俩不会有任何事。

刚要去休息，南农又想到什么似的转头：“我说，你不会是看上楼玉皎那丫头了吧？”

顾元稹一惊，瞪大眼睛：“小叔你胡说什么？天下女人死绝了我也不会看上她。”

想到楼玉皎那张脸，南农眼眸中满是怀疑。

他嘀嘀咕咕：“果真是红颜祸水，我就不该把你带出来，要是你看上那楚国公主要做她的驸马可怎么办？这远隔千里……”

顾元稹被气笑：“小叔您放心，我回南越就娶妻。”

两日后，楼玉皎苏醒。

刚睁开眼便对上一张在不远处打瞌睡的脸。

顾元稹单手托腮倚在桌上，白皙如玉的脸上，眼下淡淡的青黑十分明显，但却依然不损他半分俊朗。

楼玉皎也不出声，就那么静静看着他。

直到胸口处的疼痛传来，楼玉皎才忍不住轻轻咳嗽一声。

警惕性十分强的顾元稹瞬间清醒，对上那双黑白分明的眼，他眼中露出一抹喜意。

“你醒了？”

楼玉皎开口，嗓音喑哑：“过了多久？”

顾元稹看了看外面的日头，回道：“两天。”

楼玉皎蹙眉：“那我皇兄……”

顾元稹打断：“放心，我小叔照顾着。”

楼玉皎轻轻舒了一口气，又笑了笑：“殿下，可否赏我一杯茶水？”

顾元稹漂亮的眼睛眯起，这人现在怎么回事，这么贫？

一点没有当年楚国第一才女的风范。

但他还是倒了杯水端给楼玉皎。

一边递过去他一边说道：“那天的刺客查清楚了，还是北疆的，你们到底和羌国什么仇？”

先是楼玄，又是楼玉皎。

不就是半年前他杀了个羌国的拓拔炎，至于吗？

楼玉皎接过，又忍不住咳嗽一下，手中茶水顿时洒出来几滴。

顾元稹烦躁地接过杯子递到她嘴边，楼玉皎眼中笑意更浓。

顺着他的手喝完水，楼玉皎这才慢条斯理的开口：“五个月前，我潜入羌国王庭，用计杀了羌王的所有皇子。”

顾元稹动作一顿，握着杯子手指泛白：“为什么？”

楼玉皎看着顾元稹那张脸，又有些恍惚起来。

半晌后，她往后一靠，云淡风轻道：“不为什么，想杀就杀了。”

顾元稹神情一滞，作出评价：“疯女人。”

之前云鹫城那一战几乎把羌国打残，羌国无力再掀起战争，羌王再想报复便只能用这种方法。

可话是这么说，他却总感觉这背后事情没这么简单。

但看楼玉皎这模样，显然不想说。

沉默片刻，顾元稹忍不住问出心头压了许久的疑惑。

“那天……为什么要帮我掩盖刺伤你的事实？”

楼玉皎看着那张脸，虽是逆光，却感觉无比清晰。

她淡淡道：“南越殿下刺杀楚国公主这可不是小事，若是处理不好，那便是生灵涂炭的战争，你想看见？”

顾元稹反驳：“我没想杀你……”

楼玉皎眉梢一挑：“那不就行了，是个意外，你也是被我连累，你只是为了保护自己不是吗？”

顾元稹不再说话，脸上神情复杂。

他没想到只是一瞬间，楼玉皎几乎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就能猜到他的意图，并选择帮他掩盖真相。

顿了顿，楼玉皎仰头闭上眼，声如轻烟：“若是当初，他也如你一般就好了。”

顾元稹猛地看向她，心不知为何狂跳起来。

“干脆利落的一刀刺进我的心脏。”

楼玉皎嘴角勾起一抹苦涩至极的绝望笑容。

“那样，他就不会受这么多伤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