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第一次吻她,又不像是頭一回。久旱逢甘霖一般,吻的太急,牙齒磕破了她的下唇,甜腥味混著酒氣在口腔中散開。
他們應當是都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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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女從幻境中出來時,身上的酒氣與臉頰上的紅暈還未完全散去,精神倒是比進去時好上許多,看來「愛」確實是滋補聖物。
鹿嫵一臉壞笑,提醒道:「下嘴唇破了,趕緊把血擦一擦,有礙觀瞻。」
玄女懶得理她,隨手一抹,突然像被雷劈了一般,愣在原地不動:「你說,是下嘴唇破了?」
鹿嫵從掌中幻化出一面鏡子丟過去,嘖聲:「我又不是瞎子。你自己看看,上頭還有好深的齒印。」
玄女立刻對著鏡子照了起來,真的是下嘴唇,她的神情忽然一下變得凝重。
這個場景她重複了上萬次,每一次都是舌尖被文昌咬破,這次怎麼會是下嘴唇?
「你怎麼了?」鹿嫵看著她的臉色,莫名地有些害怕。
玄女眼中的情緒很是複雜,試探問道:「幻境中的結果,除了我,是不是沒人能改變?」
鹿嫵有些摸不著頭腦:「你這不是廢話嗎,幻境裡面除了你,其餘的都是假的。」
都是假的。
那咬她下嘴唇的是誰?
玄女身形一晃,險些站不住,難道說……文昌帝君進入了她的幻境,並且取代了她記憶中的「文昌」。
她一言不發地往回寢殿走,留下滿臉無語的鹿嫵。
鹿嫵傻眼了,聽起來就是親親抱抱的事,不至於這麼激動吧?
另一頭,文昌從夢中醒來,他剛要起身,又直直地砸了下去,一動不動,像一塊僵硬的石頭。
口中殘留淡淡酒香,昭示著夢中的虛幻縹緲,真切發生了。文昌現下可以確定,不是夢,不是心魔。
似水一般柔軟的青紗帳,風一吹,紗一晃,那些虛虛實實、絢爛曖昧的景就在他眼前浮現。文昌想起,他們都說過,玄女是他極為重要的人。
他難以自抑的,又想起了玄女的眼睛。
她的眼睛有很深的哀傷,他就在她的眼睛裡,有一種落水的無力,一分一寸的沉了下去。
倘若自己猜的不錯,那應該是玄女創造出來的幻境。她用記憶搭建幻境,用過去麻痹自己,不曾想,現在的「他」卻陰差陽錯地陷了進去。
蓬萊松在波盪不定的靈氣中晃動,文昌想起那個小仙子臨走前的輕蔑的一句:「若無往日因,何來今日果。」
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忘記,又該如何找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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