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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第1页)

「在秦分了地,頭幾年免賦稅、免徭役。這幾年風調雨順,俺種地是一把好手,每年都多交糧,還得了個農事爵哩!現在娶了妻,還生了兩個胖小子。」

甘勝也從剛才悲傷情緒中抽離,嘿嘿一笑,「我家也是倆兒子,老大甘英今年成年入籍,投軍去了,說要給俺掙個爵位回來哩!」

隨後幾人又說起上年的齊魏之間的馬陵之戰,白寧一拍桌子,義憤填膺地說:「馬陵之戰讓魏國元氣大傷,後來我大秦又在河西之戰中大敗魏軍,要我說,我們就應趁著魏國還沒喘過來氣,乘勝追擊,徹底收復被魏狗奪占的河西之地!」

第3章遇樗里疾

徐瑾瑜也被他們的熱血所感染,她感覺她不再是那個有著上帝視角的冷眼旁觀者,而是那億萬萬歷史創造者中的一個,是真正生活在這片熱土大秦子民。

在慷慨激昂中徐瑾瑜用完了夕食,回到房間還熱血澎湃,但是激動心情也難擋困意,剛躺榻上就沉沉睡去,走了幾十里確實過於疲憊。

等她醒來已經到了「朝食」之時,她到客堂用完朝食,將水囊灌滿,又買了些餅子和便於存放的鹹肉和乾魚,就收拾行李準備離去。

「舍人,我來結帳。」徐瑾瑜背著行李說道。

那舍人小跑著過來,「來了,不過姑娘,我看這天似是要下雨,前邊就是山路了,可是有些難走啊。」那舍人算著帳說道。

徐瑾瑜扭頭,看了看外邊,果然陰沉沉的,嘆了口氣,「唉,這也沒辦法,路程在那放著呢,走吧。」

舍人接過徐瑾瑜遞過來的錢幣,叮囑道:「那姑娘小心些。」

徐瑾瑜出了客舍,便到沿途小攤上,跟頭髮花白的老伯買了一個竹編的帶蓋的篋笥,把包袱放到裡邊可以防雨。又買了一件蓑衣,放到篋笥之上以防下雨。

走了兩個時辰也到了舍人所說的山上,此時狂風大作、黃沙漫天、雜草翻飛,本就不甚明亮的太陽被烏雲徹底遮擋起來,陰沉沉的天空似乎是一口大鍋,往下壓著讓人喘不過氣。

她停到路邊,坐到一塊兒石頭上休息,戴上斗笠披上蓑衣,拿出一個餅子,就著鹹肉吃起來,過會兒下雨了路會更難走,既然一時半會兒出不了山,那就在下雨前先補充體力。

吃飽喝足後她重將篋笥整理好背到肩上,剛走了幾步就下起了瓢潑大雨,剛才瀰漫的煙塵被雨水裹挾而下,豆大的雨滴滴在地上和泥土混合在一起,土與雨交融中發生著化學變化,產生陣陣清香。

隨著雨越下越大,山路也變的泥濘起來,她折了一根稍粗的乾枯的樹枝,拄著它慢慢往山上爬,正當她慶幸終於爬到山頂時,突然聽到山谷傳來的幾聲馬嘶。

徐瑾瑜把斗笠往上扶了扶避免其影響視線,透過蒼茫的雨幕,她看到前方半山腰似乎是個車馬隊,板車上拉著滿滿的貨物,不知何故車隊停在半路。

帶著好奇徐瑾瑜加快了下山的步伐,連走帶滑的很快就到了車隊附近,看到車馬邊的士兵,她才意識到好像是運糧隊,不知為何在半山腰亂作一糟?

帶著疑惑她繼續靠近車隊,此時一個身穿甲冑器宇軒昂的男子騎馬而來,雖渾身濕透但也難掩其貴氣,看到她只是匆匆一瞥,並未在意。

此人正是秦國公子,樗里疾。

士兵見馬上來人,立馬半跪回道:「公子,滑下山谷的馬車無大礙,我們正在往上搬車上的糧草,馬匹只是受驚並未受傷,就是張大為了牽住受驚的馬,滾下了溝昏迷了。」

樗里疾已下馬,走到被放到路邊石板的張大旁邊,對跪著的士兵吩咐:「你起來吧,隊中可有傷醫?」

士兵垂目答道:「並無傷醫,目前軍中醫者甚缺,都在大營,我們這隊並無傷醫。」

樗里疾用手指探了探張大鼻息,皺眉道:「最近的縣是剛路過的商於,但是張大怕是等不起。」

聽到這裡,徐瑾瑜也明白了原是出了意外,於是她舉手喊道:「我是醫者,或許我可以看看。」

樗里疾轉過身子,看向那個身材不高的女子,只見她拄著木棍、頭戴斗笠、身穿蓑衣,背上還扛著重重的篋笥,小臉因為趕路白裡透紅,兩個眼睛分外有神,雖然渾身粗布麻衣,但是她身上似乎有著和別人不一樣的神氣。

她來自山間,站在士兵之間,泯然眾人卻似乎和他們都同,不一樣在哪裡,他也說不出來,或許是文人眼中的遺世獨立?不過此時不是容不得他細細探究了,救張大要緊。

樗里疾抱拳對女子說:「那就麻煩女醫了。」

徐瑾瑜聽對方同意,立馬放下篋笥,打開蓋子,從包裹里拿出醫藥箱。將箱子放到石頭旁後,蹲下身來摸著士兵的手腕脈搏,聽其脈慢而宏大,她又摸向他的頸動脈,心律不齊,呼吸阻塞。

觀其眼睛,瞳孔和角膜對光的反射能力均有所減弱,眼球不轉動,對外界聲音拍打無反應,顯然陷入了重度昏迷,但觀其外表並無外傷也無出血。

她迅拿出藥箱中的針灸包,拿出幾針迅扎入幾個穴位。

少息之後剛才還昏迷的張大慢慢睜開眼睛。見小兵轉醒徐瑾瑜也鬆了一口氣,她拔下金屬針,解釋道:「這名士伍磕到了腦袋,現已轉醒。」

張大起身問道:「我為何有些頭暈、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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