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身着红袍的官员队列里走出一人:“臣在。”
“太子册封仪式准备的如何了?”
“会皇上,关于太子册封一事,礼部还在查阅典籍,准备制定章程。尚衣局那边,已经开始着手制作太子礼服以及冠冕。”
“只等章程制定完成,下到各州郡县,”
“用时大概一月,下月月中便可举行册封仪式。”
话落,高位上的人重重咳了两声,有气无力的开口:“此事交给爱卿,朕放心,退朝吧。”
话音落下,旁边的大太监尖细的嗓音响起:“退朝。”
御銮殿外,百米台阶下。
户部尚书快走几步,追上前面的刑部尚书。
先是左右四下看了看确定没人,户部尚书才低声道:“孔尚书留步。”
话音落下,前方的刑部尚书微微侧了侧身子。
“林尚书有事?”
户部尚书走到刑部尚书面前,压低声音:“孔尚书,果真让你说中了。”
“太…前太子还真的被废了。”
“你是如何知道的。”
刑部尚书孔距闻言,摇摇头,转过身继续往前走。
户部尚书林且快步追上:“孔尚书放心,我定不与旁人说。”
闻言,孔距摇摇头:“我不是怕你跟别人说,这种事,本就显而易见,是你整天忙于各地钱财的去向,才没空多想。”
林且闻言点了点头:“孔尚书说的有理。”
孔距先是叹了一口气,才开口道:“我们这位皇上,是个藏不了心眼的人。”
“先前嫌恶前太子的时候,恨不得召集天下人都给他吐上一口,突然说要把祭天大典交给前太子来管。这让人不多想都不行。”
说着,孔距突然凑近几分,声音低了又低:“更别说,这个决定还是在前太子上了自请废黜之后。”
“可前太子因为不受宠爱,二十七年从没被允许上过朝堂,为何偏的那一天上了朝堂?”
“啧,我们这位皇上,表面功夫一直都懒得做,这次想要废太子,却还给了这么一个破坏祭天大典的名头。想来,是有什么事情远远出乎他的意料。”
林且听的津津有味:“那是什么事情?”
闻言,孔距一拢袖口:“我上哪儿知道去?我只是个臣子。”
林且跟在孔距身旁:“那你刚才说的那些……”
孔距:“都是猜的、”
“但八九不离十。”
林且听了这话点点头:“我当然信你。”
“你办案这么多年,脑袋肯定比常人好用些。”
孔距闻言,轻笑一声:“林尚书抬爱了。”
林且又道:“照你这么说,前太子到这里就算翻篇了?”
“就这样被关在那个不如官员府邸大的小房子内,就这么关一辈子?”
闻言,孔距又摇摇头,又是那副高深莫测的表情:“依我看,未必。”
林且眼睛一睁:“这又有什么说法?”
孔距靠近林且,低声道:“我身为刑部尚书,见的犯人海了去了,手上有没有沾过人命的面相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上次皇宫宴会,我远远见了他一眼,虽看不真切,但能感知到不是个普通人。”
说着,孔距抬手拍了拍林且的肩膀:“你且等着吧,不到最后一刻,千万别急着站队。”
说完,孔距转身抬脚快步离去。
身后,林且站在原地慢慢消化掉孔距说的话,反应过来之后,连忙快步回了自家府邸,拿出那封好几个月前,匿名寄到他家的信件。
等林且呆在书房将信件一字一句的看完后,整个人瘫在椅子上,一脸的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