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钥匙握在手中,上面似乎还残留著他的体温,我笑著骚他:“你是在邀请我吗韩韩~”
“我隻是怕你再来踹门,我懒得开……”韩识又走到瞭我的前面。
我跟在他身后叭叭:“可是你那房子就一张床,我睡哪儿?和酱油抢猫窝吗?”
“正好酱油这段时间喜欢睡纸壳子。”
我三两步追上去边走边偏头问他:“那要是酱油以后想睡猫窝瞭咋整,我睡地……”
韩识停下脚步死著脸看著我道:“那你睡我床上。”
“那你睡哪儿?猫窝?”我捏他脸,也不知道他为啥死著个脸。
宁别说,还挺软乎嘎。
韩识再开口颇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我们就非得有个人不能睡床?”等到我再开口还想说点什麽的时候韩识往我嘴裡塞瞭颗草莓味的硬糖,然后拖著我大步流星地走瞭。
我和韩识坐在食堂角落裡吃炒粉的时候我才明白什麽叫来自学长学姐的爱。
他们推荐的那个超好吃的炒粉简直没法下嘴,看起来就红彤彤的,一开始韩识还安慰我说学长学姐们都说这东西隻是看著辣,直到他尝瞭一口后一连喝瞭几盒酸奶他才放下筷子沉默地看著我。
然后这货就拿起手机在我们的校友群裡发瞭条:〈嗯嗯嗯,的确呀,西食堂二号窗的炒粉真的超级好吃,建议大傢都来尝尝。〉
喝瞭一口酸奶之后我说他可真贱,然后转手在群裡也发瞭条附和的信息。
我们俩同时吸瞭吸鼻涕,唯恐天下不乱。
我撇撇嘴拿起筷子在碗裡戳瞭戳,看见韩识那个样子就完全不想吃瞭。
我们两个都不是怎麽能吃辣,我比他还次点。
之后又买瞭份土豆炖牛肉,份量实惠味道不错价格也便宜。
感受到学姐学长的爱觉得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麽人可以再相信瞭。
骗我们骗的好狠!
不过群裡还是有好人的,实在是看不下去瞭就私下加瞭韩识的联系方式给他认认真真推荐瞭几个经济实惠的菜品,最后还不忘发信息提醒:〈群裡都是群从破晓毕业的大变态,破晓的嘛,哪有不疯的,没一个好人,别相信他们,哦对瞭也别相信我,我刚给你推的那几个菜裡也有个不好吃的,学弟自己分辨一下吧,实在不行的话就下个国傢反诈app吧,提高一下防诈意识哈哈哈好爽好爽〉
韩识无奈扶额:“……”瞧瞧破晓,你都给学生带来瞭什麽。
母校你好,您曾经的孩子最少都毕业两年瞭还在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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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瞭寝室之后四个床铺上都有瞭人,不过也不知道最后一个舍友怎麽样。
老大哥洗著袜子在卫生间对我说:“哈哈,也不知道其他两个舍友酒量怎麽样啊!今天被老妈拎出去之后就没再回来,现在就看见过你一个人。”
我在床上翻瞭个身懒懒的回话:“我看见个少爷,一身名牌,一看就是个公子哥,咱寝室就是他重新搞的。”
“是吗?”老大哥到阳台晒袜子甩著手上的水走到自己的书桌边坐下笑著说:“哈哈,那他应该挺能喝的吧,毕竟小说裡不都说他们有钱人经常参加什麽酒会什麽的吗?”
我噎瞭一下,道谢后才伸手去接他递过来的零食。
这老大哥多少是对喝酒有点执念。
不过老大哥话挺多,是个自来熟和他说话一点也不会觉得尴尬,正当我们两个人聊著天的时候门突然开瞭,有人进来。
“哎呀妈呀?这咋有小孩?”老大哥慌裡慌张地从床上拽过来自己的衣服套在身上,然后又求助似的看向我:“清明啊,你…你快说句话,这小孩谁啊?”
什麽小孩?
我眨巴眨巴眼睛慢吞吞地爬起来,朝门边看去。
这不是那天的哈士奇小孩吗?
没想到他就是我最后一个舍友。
“那个。”十三四岁模样的小正太关上门之后用手指瞭指我对面的那个床铺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是咱们寝室的。”
“哎呀妈呀,神童啊!”
小正太整瞭一下书包肩带打开手机走到老大哥面前向他展示瞭一下屏幕:“我成年瞭。”
“额,比我还大点啊。”老大哥不好意思地对小正太伸出手说:“不好意思啊兄弟,没看出来。”
小正太回握他的手说瞭句没关系,转身看到瞭正趴在床上向下张望的我,他微愣几秒走到我床边说:“是你啊,这麽巧!你也是这个寝室的?!”
我笑瞭两下突然觉得小腿上的伤隐隐作痛起来,我哈哈的两声后说是啊。
“上次真的很不好意思。”小正太朝我伸出手笑得人畜无害,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他说:“介绍一下,我是陈年。”
“陆清明。”
陈年踮著脚尖扒拉我的床,小脑袋放在床边问我:“对瞭你伤口还疼吗?”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老大哥突然插瞭句嘴:“你们认识啊?”
陈年放下脚然后冲老大哥点点头简单解释瞭一下事情的原委,稍后他就回到自己的桌边褪下鞋子继续问我:“对瞭陆清明,你腿现在怎麽样?”
我坐起来将裤腿向上扁瞭扁,露出一截小腿,前面的结痂也都已经脱落瞭个七七八八隻剩下瞭淡粉色的伤痕,估计再过一段时间就好完瞭。
“没啥事,大老爷们的,不就是在地上拖瞭一下吗?”
陈年眨巴眨巴眼睛看著我:“可是你当时都快ku……”
我突然翻身下床,故意发出很大的声音:“哈哈,这床怎麽那麽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