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深夜。
脸颊处传来震动,许葵睁开眼。
余先生发来的短信只一个字。
“来。”
快速换上枕边的裙子,和宿管阿姨打了声招呼,许葵朝外面跑。
到外面才发现下了雨,许葵却不想浪费时间再回宿舍拿雨伞。
用手遮着头顶,白色的裙摆在雨夜旋转成一朵盛开的小雏菊,隔着很远,看到后门的黑色辉腾,从快步走变成了小跑。
快到时,后座车门被打开。
许葵拍打掉裙摆水珠,小心地坐进去打招呼:“余先生好。”
“怎么没打伞?”
声音冷清平淡,带了些介于陌生与熟悉中间的客气。
许葵客气回应:“伞丢了。”
余仲夜没再说,从后座隔板拿出毛巾递过去:“擦。”
许葵接过道谢,借着擦拭微潮的发,偷偷打量他。
余仲夜单臂撑着车框,手掌合拳支着太阳穴,没什么情绪的在看窗外,从她这边的角度只能看见他好看又贵气的下颚,挺直的鼻梁,脸部线条和平日里一样,疏离冷淡。
许葵收回眼不再看,到酒店洗好澡在床边坐着等。
余仲夜洗完澡出来朝前走了几步,靠近许葵时,小姑娘粉白的小脸连着脖颈开始快速泛红,却又不太对劲。
余仲夜微挑眉抬手,许葵小幅度的往后面缩了缩,像是受惊的兔子,手紧紧的攥着衣角,和第一次一模一样的害怕和紧张。
可分明都睡快两年了。
余仲夜笑笑,按下她身边的大灯开关。
屋里转瞬只剩一盏微弱的床头灯。
五感在昏暗中会放至最大,许葵嗅到好闻的松木香在靠近,紧随而来凑近的还有余仲夜的滚烫体温。
手掌没和从前似的落在腰间浴袍带子。
而是额间。
烫烫的,是和她温凉体温截然不同的热度,可许葵却觉察出了凉,不由自主的把额头在他掌心蹭了蹭。
“发烧了?”余仲夜语气冷清。
许葵眼睫毛颤了颤,在他手掌脱离之际,小手握住,“烧一会就退了。”
声音很轻,糯糯的带了些奶气。
余仲夜低头看她半响,把手抽回来叩了叩许葵的额头:“今天算了,待会让老林送你回去。”
许葵有些怔松,抿唇说好。
余仲夜朝酒店房门走了几步,回头看一眼。
昏暗的床头灯下,许葵还在那坐着,很小很白的一团,耷拉着脑袋,比平日的乖巧多了几分可怜。
脚步微顿,余仲夜还是转身走了。
许葵在一个小时后坐上老林的车,下车时被叫住,老林递来一把伞和一袋子药:“药记得吃,余先生吩咐的。”
许葵接过,撑着伞看车开走,有些失落的踢了踢脚尖。
半分钟后,手机进来短信。
随后备注‘余先生’的号码进来短信。
“号码删了吧。”
这是两年来余仲夜发来的最长一条短信。
许葵看了好几分钟。
喉咙滚动半响,点开备注上方的删除,定定的看了很久,点了删除。
说好的。
只是暖床,好聚好散,不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