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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在德妃跟前都把话说出去了,阿灵阿说的也是实话,康熙也确实是个老爷们,德妃许久不求什么,刚拉着袖子求一件事儿,这事儿还办不成,他脸面往哪放?!
康熙就颇有些昏君的糊涂,说:“你不是认识外面的威武吗?你去跟他做一对翁婿吧。”
威武……还差点,阿灵阿其实想娶的是董鄂家的女孩,不拘是谁,只要是董鄂妃那一支的女孩就够了。因为董鄂妃的弟弟费扬古是正经的伯爵,且如今军权在握,当初平三藩的时候军功赫赫,从祖上席汗到鄂硕再到费扬古,都是行伍里面响当当的人物,这才是门当户对的人家。
乌雅家祖上是有军功,后来不是被撸了吗!和董鄂氏这种一直红红火火的人家比起来,乌雅家的大起大落真的差点意思。
阿灵阿就低着头,那样子不乐意,康熙也不是那心思细腻的人,也不会考虑阿灵阿娶个不喜欢的人会不会日子过的不好,更不会考虑人家女孩日子会过成什么样子,拿毛笔把上面的字改了,就对阿灵阿说:“去吧,去外面拜见你岳父吧。”
“不是……”阿灵阿的脸色瞬间成了苦瓜脸,“皇上,咱们再商量一下。”
“商量什么?再商量就乱套了,你这么一闹,朕一上午的活儿白干了,这下还要重新安排,你还想怎么闹?”
看着康熙的脸色很不好,阿灵阿不敢再说,和鄂伦岱一起退了出来。
鄂伦岱出来劝他:“你也别难受,威武大人挺好的,咱们也经常见面,和和气气且通情达理,乌雅家的家风挺好的。他大女儿是德妃,这封号不是挺有意思的吗?日后你娶了威武的女儿,她们姐妹互通有无,对你家不是更好?再说了,德妃现在两个儿子,六阿哥只要不夭折,将来出来开府怎么说也是个郡王,你有一门宗室王的亲戚难道不好?”
阿灵阿被他一劝,也觉得这安排不错:“对啊,乌雅家现在看着单薄,但是王府的亲戚却很难攀上。”他的儿子和宫里的四阿哥和六阿哥是正经的表兄弟,这关系是真的难得。
鄂伦岱用肩膀撞了一下阿灵阿:“最少是两座王府,听说德妃如今怀着一个,如果生下来个阿哥,说不定就是三座王府。”
阿灵阿好奇的问:“不是说四阿哥在你们家娘娘哪儿养着吗?怎么,真的是替人家养着,不拢到身边来?”
鄂伦岱冷哼一声:“还不是家里的老家伙们觉得自家人贴心才不想在四阿哥身上使劲。我叔家的女孩打扮的漂漂亮亮进宫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哼。
不说他们了,我就是看不惯又能怎么样,佟国纲是恨不得我立即死了好给他那婢生子法海让位,现在家里什么事儿都不许我插手,我这嫡长子活的比那婢生子都不如,我早跟我额娘说一脚蹬了佟国纲,我们娘俩出去过日子,我再混蛋也能奉养她,她不同意,哭哭啼啼……罢了罢了,不说了,不是什么高兴事儿,越说越难受。”
阿灵阿就说:“等着散值了咱们去喝酒,今日这事儿我要多谢谢你呢。”
鄂伦岱不在意的挥挥手,这时候一个二等侍卫引着一个穿石青色绣四爪蟒的少年往书房来,鄂伦岱拍了拍阿灵阿:“这谁啊?你认识吗?”
阿灵阿还真认识,“这是个红带子,他祖上是巴雅喇,我没记错的话,这是巴雅喇的儿子和托的一支,他阿玛该是阿林山,他是阿林山的儿子阿克敦。阿林山是贝勒,他是贝子,穿四爪正蟒是对着的。”
巴雅喇是努尔哈赤的五弟,和托和皇太极是一辈人,阿林山和顺治是一辈的人,这个阿克敦是康熙不远不近的族弟。
鄂伦岱就问:“他怎么在这儿?”
阿灵阿就问:“你不知道?黑龙江将军和老毛子在雅克萨干仗呢,和托这一支在关外,阿林山在军中病逝,阿克敦一来是报丧,二来是为了袭爵。”
鄂伦岱做出一番恍然大悟的表情,康熙是族长,来报丧是应该的,尽管康熙早就知道了,但是这个过程不能省。
康熙在书房扶起了哭着的阿克敦,拍着他的肩膀说:“别难受了,就是朕也有驾崩的那一日,人人都有这一天,你该好好的奉养你额娘才是。”
阿克敦抹着眼泪:“奴才的阿玛年岁不大……”
康熙摇摇头,真比较的话,顺治皇帝驾崩的是年岁也不大。
康熙招呼着梁九功搬凳子来,跟阿克敦说:“等会你跟朕去后面拜见老祖宗和太后,别再哭了,老祖宗更看不得你的眼泪。”
阿克敦连连点头。
康熙坐回去,指着凳子让阿克敦也坐下,说:“按祖宗家法,你的爵位也就是个贝子,不过念在你阿玛在军中效力以身殉职,你就继承他的爵位,做个贝勒吧,接着你阿玛的差事做,守好龙兴之地。”
阿克敦立即站起来领旨谢恩。
康熙接着说:“朕打算在京中给你划拨一处地方,将来你进京来跟朕说话也有一处地方可以落脚,不必再去你叔伯家里。今年选秀,朕打算给你指个福晋,你有什么想选的人家?”
阿克敦就说:“选秀这事该是全凭皇上安排,奴才不该多说,可奴才的额娘性子弱,奴才想请皇上安排个性格温顺的,也不看她出身,只要能踏踏实实的过日子,和婆婆能处的来的就行。”
康熙点点头,觉得对德妃也有交代了,她堂妹做个贝勒府的嫡福晋够她高兴的吧。
阿克敦的额娘也姓博尔济吉特氏,这个姓氏的女子大部分都飞扬跋扈,人上一百形形色色,一个族群里面总有些奇葩,比如太后这样能自得其乐的,也有阿克敦的额娘那样性子绵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