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夏也不知道听清了没有,头靠在小宝胸前,蹭了两下,嘴角微微牵了笑,便渐渐睡去。只是睡着了也不愿放开手。
小宝没走,就势和他一起躺下,给两人盖好被子,看添夏熟睡的样子,心里特别舒服。
这家伙酒品还蛮好,还以为要哭哭闹闹,却这么好哄?!
做什么长这么好看,身体也这么香……他胡乱想着,刻意隐忍着身下一团热气,渐渐,困意上涌,便也睡去。
而此时,窗外远处却悄悄站着一个人,卿九。清秀的脸容此时却说不出有些邪魅,默默无语盯着添夏的房门,很久很久。
次日清晨,小宝借口家里有点生意上的事情需要处理,要和添夏单独出发。
添夏乐得只想笑,却又要绷住脸,颇是难耐。
哈哈,看来下次还要喝酒,喝酒了小宝就会听自己的话。
想到早晨醒过来,发现枕侧就是小宝,还以为做大梦呢,哈哈。
卿九刚想说些什么,添夏却已经牵了小宝的手蹬蹬蹬走掉了。
沙岭南带了讥刺对卿九道:「喂,你不是不喜欢小倌的么,怎么看上那家伙,你如今可不是他对手……」
「住嘴!」
沙岭南对卿九似乎颇是忌讳,倒也没再说话。
一路上,添夏都乐颠颠的,话说个不停,小宝心情也欢畅,跟他一起胡扯八道,说不出地痛快。
添夏想起幼时的乳母顾李氏就住在徽州府,靠江边的地方,便一定要拉小宝去探她。
这个乳母是他小妹添秋两岁后才离府的,待他特别温存,离开时他还哭了,给父亲一顿好训。
小宝答应他单独走,就是为了哄他开心,这时当然没有异议,他们沿路打听,乳娘居住的村庄竟离得很近,赶了半天路就已到达。
进村一问,村民竟都知道她,一个大婶问起来:「两位公子,是不是先前顾大娘做事情的那个齐府的少爷啊?」
小宝奇怪,怎么这个顾大娘的事情别人知道得这么清楚?
添夏点头:「我是,顾大娘是我乳母。」
「哦哟,那可敢情好,顾大娘眼睛都快哭瞎了。」
那大婶倒也热心,请他们坐下,说道:「唉,顾大娘有个独子,六年前到江北安庆府的一个药房做学徒,五年学满出师,就能挣钱养家,可这孩子自两年前就不曾回来探过他亲娘,铜板都不捎一个回来!顾大娘总说他儿子出事了,还央了许多人去寻他,自己都去过一回,人早都不见了!可怜顾大娘啊,眼泪不知道哭掉多少哦!」
「这世道,孝子少啊!」
添夏一听就起身要去寻顾大娘。
小宝道:「待会儿给她多留些银两,再请个人服侍,也算……」
添夏回头对小宝说:「不是,大毛哥不是没良心的坏人,他是好人,他不会不回来看顾大娘,肯定出事了!小宝我们去看看。」
小宝暗叹一声,傻蛋的大侠瘾又犯了。
他们到了顾大娘家,是个五十不到的妇人,长相颇是清秀,家里也收拾得整齐利落,一看就是个能干人!
添夏一摘掉纱帽,妇人眼睛就瞪圆了:「二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