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事妥帖之后,齐誉就开始着手准备迁坟的事。
这天,齐誉和姐姐一同来到了老家桃花村。
齐兰现已出嫁,回娘家属于是姑婆,在这种事上并没有太大的言权,也就是跟着走些过场和礼仪,一切全凭弟弟做主。
齐誉先来到了左邻右舍家,陪他们聊聊家常,叙叙旧情。
经过了解之后,邻居们尽皆惊叹:齐家大郎居然在府城置办了家业,看来是真正达了!
也是,但就这身的衣衫,就比里正穿得的还要好,即使他不说,猜也猜得到了。
当听到他打算要参加恩科的乡试时,邻居们更是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
齐大郎这是要向举人老爷的门槛迈进了?
举人是什么呀?
那可是如登天一般的大人物!
在乡下人的眼里,举人老爷都是天上的星宿下界,和普通百姓的命数根本就不一样。
秀才称为是先生,而举人却称为是老爷,不用看别的,就这叫法上都有着天壤区别。据说,就连府官见了举人都会以师兄弟相称,地位上可谓是相当斐然!
齐誉淡淡地摇摇头,中不中还不一定呢,尽力去搏一搏吧。
也是,中秀才都那么难,更何况是举人呢?
不过,即使是想,那也是一种胆识,如果换成普通老百姓的话,即使是做梦也想都不敢想。
归乡的齐誉没有一点架子,和乡亲们和煦的聊着,无意间,他还得到了一条与己有关的消息。
那就是,在新皇登基大赦天下后,齐秋川的儿子们真被放出来了。至于他们老夫妇现在还没回来,估计是还在配中止而折返的路上。
这些事情都在意料之中,唯一令人齐誉感到意外的是,出狱后的齐秋川的儿子们,他们居然变卖了所有的家产,然后举家迁徙,不知去了哪里。
他们是走了吗?
或许是吧,不过走了也干净,免得再祸害好人了。
虽然有些不高兴,但也能想得开,这是皇恩浩荡所致,是谁也改变不了的。
离开了邻居家之后,齐誉就去了族长齐常竹那里,并直接说明了来意。
“阿瞒,你真要迁祖坟?”
“不瞒齐翁说,新的墓穴我已经点好了,现在不迁,更待何时?”
齐翁?
他居然真改叫了。
唉……
按照齐竹常的想法,只要遇到个恰当的时机,就把那一页除籍文书作废掉,然后顺理成章地让齐誉重归族内。但是,如果他迁了祖坟的话,那可就半点希望都没了。
但是,齐誉变现得非常坚决,所有的相劝都被他婉拒了。
按他的话来说,男人说过的话,就应该像那片菜地一样,一个萝卜一个坑,岂能出尔反尔?
齐秋川失望的一声长叹,只得取出了祠堂大门的钥匙。
没办法,要请祖宗牌位只能过来找他,若不是因为此,齐誉闲得蛋蛋疼也不会来这里。
开祖祠!
齐誉先是对围观乡邻拱手示意,然后就决然地走了进去。
按照风水先生的安排,齐誉掐好时辰燃放了鞭炮,然后才把爷爷奶奶以及父亲的灵位请了出来。
“阿瞒,走出了这道门槛,想再回来可就难了?”齐秋川拉下脸来,冷冷说道。
“齐翁,你多想了,我压根就没打算再回来!”齐誉的坚决依旧,说话铿锵有力。
自打上次出了烧屋事件之后,齐家族人因为没有主持正义,没少被乡邻们戳脊梁骨。于是,齐家族人便把这股怨气全都归结到了齐誉的身上,要不是他自私自利,不以大局为重,齐家的好名声怎么会受到损坏呢?
对于这些,齐誉则是冷笑着做出了回应:“之前我就曾说过,人的脸面是别人给的,并不是自己贴的,今天我还是这句话,如果你们还是想不明白,那就继续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