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秦玄枵翻开了传记手中的传记,传记的每一页,都密密麻麻注满了他的感悟和诠释,字迹从幼时到如今,一年一年,每一年都落上过新的墨痕。
他最终将传记翻回到扉页。
上书一行整齐的魏书字迹。
[我恨君生早,爱别离,贪痴嗔,求不得。]1
彼时的爱非情爱,而是全副身心的信服,是知己间的交心。
所以恨,恨不相逢于同年同岁。
所以每每读过成烈帝的传记,贪念、痴念、嗔念,纵横丛生,自心间蔓延。
但,无论他一人如何在后世中无能狂怒,都求不得。
求不得命运的交错。
哎呀。
那都是曾经啦。
秦玄枵哼哼着,满眼愉悦地提起笔,蘸了墨,在那行字迹上轻轻一划。
然后笑着,弯下腰,在扉页的正下方,落了新的字迹。
[现在不恨了]
现在他何其有幸,能够将拥明月入怀。
秦玄枵将笔杆抵在下颌上,思索了一下,笑了笑,又落笔,在他方才写的字后面,画上了两个圆圈,一个勾。
成了个笑脸的形状。
[现在不恨了ovo]
现在开心得很。
天赐良缘,他定会牢牢把握。
想了想,秦玄枵将这本传记端端正正地摆在了桌案的正中央,又将桌案的抽屉大开着,将那副画卷打开了,放在抽屉中。
他回头看着屏风,约莫了下方向,又重新调整了传记的位置,用笔山将传记支起来,做了些小巧思,确保秦铎也只要一来到桌案边,就能看见这本传记。
秦玄枵搓了搓手,心中隐隐有些期待。
眼看着时辰差不多了,他穿好帝王的衮服,出了含章殿,叫勾弘扬来侧殿替他收拾好早朝的仪容仪表。
随意吃了两口早膳,差不多到了时辰。
不过冬日的天亮的晚些,空气中的寒意正浓,他走出侧殿,呼吸带着白霜。
“温好茶水和早膳备着,不要打扰他睡觉。”秦玄枵吩咐勾弘扬。
勾弘扬连忙点头哈腰,“是!”
无极殿门訇然打开,秦玄枵坐在龙椅上,看向大殿的下方。
文武百官分为两列,从门外缓缓走入。
看着就死气沉沉的,台下之人又各怀鬼胎,各个站在下面,能唱出好几场戏来。
秦玄枵以前烦得很,不过今天,他开心,他支着头,嘴角噙着一抹笑意,透过帝冕的玉珠,向下望去。
他开心了,但台下的百官心里却扬起了轩然大波。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