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早地,在下车的时候就给一秘了消息,将两人对峙、汪绝崩溃、他安抚的时间都算了进去,一个半小时过去,刚刚好。
汪绝随便套上了件外套,他不肯松手,依旧用力抓住陈聿的手臂。
陈聿扬了扬下巴,“冷,去把衣服穿上,我自己先按着。”
汪绝看了陈聿一眼,唰地冲进卧室,估计三秒都没有,又唰地冲了出来。
陈聿一看,汪绝随便地把他给买的毛茸茸癞皮狗睡衣地套上了,一点不在乎形象,他没忍住勾了勾嘴角。
出门的时候,要经过那一滩血迹,触目惊心,汪绝应激一般,看都不敢看。
秘书确实在楼下等着了,陈聿想着反正都要去医院了,顺便带汪绝复查一下,药也快吃完了。
一路上,陈聿感觉自己手臂都要被汪绝抓麻痹了。
两人双双进行皮试,等待半小时看有没有过敏反应,然后一起打屁股针。
臀部肌肉抽搐着,汪绝有些龇牙咧嘴,陈聿在心里龇牙咧嘴,互相搀扶着走到心理科。
心理医生照例用着聊天的方式,轻松地同汪绝沟通着。
汪绝“唔”了一声,有些幽怨,“明明说着第二天就把熊童子搬过来,结果现在都没搬。”
心理医生顿了下,笑着问:“两位刚刚吵架了吗?”
不是她太厉害,而是汪绝太好猜,全部情绪都与陈聿息息相关。举个例子,如果刚开业的陶艺店被人恶意破坏至歇业,他会愤怒,但不会伤心。
只要有一点伤心,源头只会来自于陈聿本身。
陈聿翘着二郎腿,挑了下眉,“不算,在上课而已。”
汪绝皱了皱鼻子,没说话。
最后结果出来了,心理医生示意陈聿,是不是仍然私下消息给他。
陈聿想了下,“直接说吧。”
心理医生便点了点头,道:“其实病情好了很多,只要坚持吃药没什么大问题,只是汪先生很没有安全感,潜意识总觉得陈总你有一天会抛弃他。”
这个问题,其实陈聿一直都知道,他开玩笑道:“他不信我。”
汪绝:“……没有,陈聿不是那样的人,我只是……”
只是总会慌。
桌子底下,陈聿握住他的手,收紧,说:“我不会,不过这个只能用时间证明了吧,慢慢来吧。”
汪绝回握。
医生说:“是的,这个问题确实只能用时间来解决。”
陈聿道:“等再稳定一点,去国外领个证吧,有证可能会更安心点。”
他的语气非常稀松平常,好像只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怎么样。
汪绝愣了一两秒,倏地转头看向陈聿,他不可置信。
心理医生温和道:“陈总想得这么周到。”
陈聿就笑:“我毕竟是哥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