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是两人的儿子,因为一向身体较弱,所以宋星海也从不逼迫其修炼,以至于少年到了十六岁,修为依然徘徊在入门二层,要知道,即便是穷人家的孩子,自六岁开始修炼,最起码也能达到了炼体二层的阶段,拥有两牛之力了,可这孩子身为郡王之子,有着诸多便利条件,却依然徘徊在入门二层,而入门三层,根本乃是六岁以下孩童的修为认定阶段,甚至与一些素质好的孩子,六岁的时候已经可以突破炼体一层,拥有一牛之力了。连那些六岁孩童都不如,少年在外面遭人讥讽,也的确有够让人慨叹的。
废公子,这就是外人对这位少年的称号,他甚至被人称为皇城中最大的笑柄。可让人着恼的是,有着极低修为的他,居然还想学那些英雄豪杰,自己成立了一个什么正义盟,专门行打抱不平之事,尽管其成员只有两人,却依然妄图对付那些豪门子弟,去解救一个不相干的被某贵族子弟欺辱中的贫民。结果可想而知,仅有入门二层修为的少年,又怎可能是那些人的敌手,于是一次行不平事,带来的结果却是宋礼自己重伤倒地,甚至差点丢了小命。
看着平时温柔体贴、贤良淑德的妻子,此时却如满腔怒火,而一贯在自己身边满面笑颜的儿子,此时却昏迷不醒,一丝丝的怒意在宋星海的胸腹中积攒。今天作息有点紊乱,如果晚上交不了稿子,明天交两万。
“我已经忍耐了太久,但我一味的忍让,换来的却是如此的结果,成广德,你真以为我宋星海就是一个任人捏摆的软柿子?”宋星海的双眸中似有火焰在跳动。
其实少年此时已经恢复了一丝清醒,只不过刚从昏迷中醒来,他的神志还有些恍惚,加之在他的脑海中,竟然有数种思维在纠缠,无数的记忆碎片充斥脑海,让他一时间无法适应。
“我是活着,还是死了?”朦朦胧胧中,宋礼作如是想,感应到抱住自己的女人身上传来的热力,他意识到自己还活着。
“看来我没死,不过现在说话的这两个人是谁?”意识渐渐回来,宋礼怎么也睁不开眼睛,此时那些散碎的记忆碎片不断地在他的脑海中重组,那些从未经历过的场景,却又突然变得似曾相识。
居室里老三在笑、祝融神像在笑、一些陌生而又熟悉的人在笑、几个面容狰狞的少年在笑,随后便是无数的影像闪过脑际,大学、南海神庙、星云大6、皇都、宋星天、海郡王府、父王、母亲……
宋礼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嗡地一声几乎要炸裂开来,他用力扭动身子,却突然感觉到胸口一阵剧痛传来,随后便是喉头一紧,只觉得一口甜腥的东西喷了出去。
正在和宋星海对话的云琳痛呼一声,将宋立揽得更紧,同时抬手从腰际摸出一颗黑色丹丸,捏碎送入宋礼的口中。
“儿啊,快将这三转归元丹服了,这是娘亲手炼制的地级下品丹药,有了它,你一定会没事的!”
宋礼吓了一跳,记得前世那些不法奸商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不惜用假药欺骗病患,云琳拿来的这东西他见都没见过,这番不明就里的乱吃药。自己现在都这种情况了,虽然他不是学医的,但基本的人体常识还是有的,刚才吐血那么一动就感觉到五脏俱焚一般,痛得都快要晕死过去,明显是骨头断裂的迹象。
而且很神奇的是,自己现在的身体竟然能隐约的感觉到,自己体内的血正在流出来,靠,这是内出血的症状啊。
骨头多处断裂,浑身上下感觉没什么好地方,就连骨头都断裂多处,就算是在医院也都要下病危通知,大手术啊!
可现在这位搂着自己的自称自己母亲的人,不对,从记忆中她好像真是自己的母亲,而自己则叫宋礼,但不管怎样吧,这种时候不送自己去医院还给自己胡乱塞什么药丸啊。
就在宋立急得都想挣扎的高呼,你们别说了,赶快送我去医院的时候。突然,那入口的丹丸化作一道暖流,一股特别的力量迅即在他的体内游走,原本感觉到一身的伤痛迅消失大半。
这一下宋礼就清醒了八九成,而且跟以前不同的是,他竟然隐约的能多少感觉到一些,体内痛处的地方,还有一些身体内的的伤口和来自经脉的损伤,居然在快复原,甚至于连断开的骨头,竟然都在缓慢地融合起来。
天呢,宋礼都傻住了,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会这么神奇?
难道是传说中的仙丹,否则怎么会如此神奇,之前宋礼能够感觉得到,他身上的伤势极其严重,多根骨头骨折、内脏严重受创、体内严重出血,若是放到以前,在医院开刀手术、住上几个月的院,都未必见得能恢复过来,哪想到眼下这一粒丹药,就能激自己身体的潜能,并几乎以肉眼可见的度开始恢复,说起来这绝对是奇迹了。
这世界上竟然真有这种神奇的药物,太神了。
突然,宋礼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要是这种药物生产出来,那多少家医院要关门,成为世界富,不,成为真正富可敌国的人都很轻松!!
这些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宋礼的心中充满的还是无比的震惊、震撼,因为他已经感觉到这一切已经不再是自己认知的那个世界了。而且,虽然那个丹药很神奇,但恢复也要个过程,眼下他刚刚一口血喷出,宋礼还是感觉到极度的虚弱。
眼见宋立有所缓解,云琳轻轻撩开他凌乱的髻,眼中满是怜惜之色地道:“礼儿,你可别吓唬娘,娘知道你委屈,在外面受到欺辱却无法讨回公道,你放心,就算你爹不肯出头,娘也一定给你讨回公道!”
此时听着云琳的话,神智已经较为清楚的宋礼感觉到有些不对,他这才注意到那两人是以父母的语气对自己说话的,可自己的父母明明已经去世许久,如今怎么会有人自称自己的母亲呢?而且,从言语中可以感觉到,这位“母亲”的言语中似乎带着几分挑拨和刺激的意味啊!尽管他此时双眼尚无法睁开,看不到周围的情况,可他几乎能够确定,眼下那中年男人必定已经憋得满脸通红了。
事实也是如此,此时的宋星海依然是面色通红,他其实是先皇的第六子,论出身论地位,本就仅次于高高在上的皇帝,和如今权势滔天的五王、七王、九王等人不相上下,只是他秉性善良,从来不和人争权夺势,在昔日的皇位争夺中,也是悄然后退,并没有参与其中,可在皇家之中,温良恭俭让的人是得不到什么好果子的。
皇帝在的时候他不去争,待到皇权初定,皇帝一系和争夺皇权的几大皇子,都没将其当做自己人,以至于本是正妃所出的他,居然只得到了一个郡王的身份。
要知道在圣狮王朝,贵族身份依次是亲王、王爷、郡王、公、侯、伯,作为出身同皇帝、五王等人相当的皇子,如今的郡王身份,说起来的确让人慨叹。
宋星海不是没有过怨言,可以他的性格,尽管心中不忿,却依然忍了下来。他善良、与世无争的性格,也给了旁人一个软弱可欺的印象。是的,他一直在忍,在逃避,可今天,看着爱子不省人事的样子,想起以往那些人令人憎恶的嘴脸,一腔怒火再也无法压制。
这时云琳似乎对着他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地道:“夫君哪,你好歹也是皇族,可这一次人家却根本不把你的身份放在眼里,你做事总说要权衡利弊,但人家却根本不考虑这些?你处处退让,人家却步步紧逼?好,以往被人家处处挑衅也就算了,你胆小不想去争取也就算了,可你自己窝囊,难道还想连累我们母子也跟着遭别人欺负,是不是哪天我也被人打成这样,你还一样不敢出头。如今他们竟敢把礼儿伤成这样,如此这般的欺辱,我们是否还要忍耐下去?星海、若是你不想出头、不愿出头、不敢出头,那索性就呆在家里好了,我云琳去替立儿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