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吩咐教坊司案发现场保持原样,现在我只想到一个可能,凶手从二楼越窗进出,这点,天黑后我们即可验证。”
苗弘点头,提问:“大人,我听兄弟说,你把教坊司的头牌姑娘抓来了?”
苗弘脸上涌上出笑意,有想去看看头牌的冲动。
苏季之面露不喜:“你是官差,那是嫌疑人。”
“那有什么?听说头牌有闭月羞花之貌,平时要五百里银子起价才能见到本人,苏大人,让属下也尝尝五百两银子是什么滋味吧?属下还听说,她的价是一千两。”
苗弘咋舌,玩笑话却让苏季之沉下脸。
瞧着苏季之冷冷的嘴角,苗弘笑起来:“属下开玩笑,说正经的,大人都说凶手越窗进出,还怀疑头牌有问题?”
苏季之不想多说,含糊道:“尸体旁边发现了她的头簪,况且,魏正武死前服下大量合欢散,也有中毒可能,而劝酒的人,正是这头牌姑娘。”
苗弘怔住。
子时。
桐山府衙陷入安静,后门突然走出两个男人。
身着黑衣,形色匆匆。
两个人很快走到教坊司后院。
即使发生命案,今夜教坊司依旧高朋满座。
前院灯火通明,传来一阵阵放荡的笑声。
苏季之绕到内院,指指二楼敞开的窗户,苗弘会意,躲到柴火堆旁边的暗影中,对着苏季之做了一个可以的手势。
眨眼间,苗弘看到苏季之用马车辕和柴火堆做支撑,几个箭步,双手搭上二楼窗台,翻身进屋。
苏季之站在窗口,月光透进来,和午时前他离开时一样。
软榻上的衣物和方桌上的碎银都已经被送到府衙。
苏季之走到床前,尸体挪走,只剩被褥上暗红色的阴影。
从这个角度,苏季之掏出匕首,对着床铺比划一下。
在没有蜡烛照明的情况下,闯入者完全可以杀死处在昏迷不醒状态中的魏征。
这样的话,现场发现的那只头簪就变得没有任何意义。
假如凶手是宛烟,头簪在她行凶时坠落,这么大的东西,她不会毫无察觉。
难道她还傻傻地把头簪留在案发现场,让人发现吗?
更关键一点,头簪落在魏副将身体左侧,而从行凶角度分析,在凶手出手的一刻,头簪只有可能落在尸体右侧。
苏季之忽然很想揪出陷害宛烟这个人。
窗外响起几声麻雀叫。
这是苗弘给他的信号。
苏季之翻身跃出房间,想起他在窗台上发现的那几颗沙粒。
两个人返回桐山府,苏季之才说出他的想法:“凶手行凶,完全有可能是越窗进出,这样的话,我在窗台发现的东西就很有意义。”
廊下。
借着牛皮灯笼散发的光亮,苏季之掌心出现大小不等的那几颗沙粒。
苗弘大惊:“这是什么?”
“我在魏正武遇害房间窗台上发现的,这很有可能是凶手鞋上或者衣服上的东西。”
说完,苏季之想起宛烟曾经说过一句话。
她说她曾经在死者房间闻到一股沙石的味道。
“大人,现在我们怎么办?”
“等尸检结果。”
与苗弘分手,苏季之刚想回后院休息,看守监牢地衙役顶着月光跑过来,一脸焦急。
“苏大人,你让小的好生看管监牢押着的犯人,小的认认真真,可是那姑娘来时就不对劲,现在她说心口疼,小的看她十分痛苦,好像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