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少年被他这么一说,脸色登时就变了。
其中一个年龄看起来稍大点的锦衣少年,是个暴脾气,捂着脸上的伤口,没忍住直接怼了回去:“动什么手脚,能动什么手脚,从头到尾动手动脚的是你们好吗?”
“我们几个这身板,能对你们产生什么威胁?!”
大家都是锦衣玉食出来的贵公子,娇气得很,哪个不是细皮嫩肉,一碰就坏?
现在跟他们打了一架,有几个身上没点伤?
巴雷朝地上啐了一口,“呸!”
“这里跟我们生冲突的除了你们几个就只有那几个娘们,不是你们,难道是那群娘们儿?”
“娘们儿”一词触到了锦衣少年某根神经,“你说什么呢,嘴巴放干净点儿!”
“哟呵,还怜香惜玉起来了,是不是觉得自己特爷们儿特英雄?”巴雷狞出一抹狰狞的笑,“呸!”
“老子嘴巴怎么不干净了,老子来这儿就只吃了你们大兴的东西,你们大兴的东西也干净不到哪去!”
“还有你们这群毛头小子。”巴雷旁边挨着的小弟伸出食指摇了摇,“忒不行。弱毙了。”
“你说什么!”杜承锦气得跳脚。
萧洄伸手拦了他一把,把人推到自己身后,看着东国那群神色不善的使者团,冷声道:“举止无状,言辞粗鲁,还调戏清倌娘子,我看你们东国人也好不到哪去。”
回京以来,不管遇到什么他都是笑着的。
他长了一双内双的桃花眼,一看就爱笑。所以一旦他冷下脸来,还挺唬人的。
“你们大兴朝怎么都是些弱不禁风的兔崽子,难怪在三国里要排最末,要都是像你们这样的,还不得——”
这小弟说话口无遮拦,眼看就要挑起两国祸端,被巴雷一脚踹到地上:“少他娘的说两句!”
他盯着萧洄,心里头也在琢磨这几个贵公子的身份,忽然,他低头吩咐了几句,那小弟听完后立马出去了。
乔浔担忧地凑过去小声道:“他是不是去叫人啊?”
“别怕。”萧洄说:“且看他能把我们怎么样。”
乔浔深以为然地点头。
在大兴朝,在京都,谁敢动萧三公子?
宫里的那几位除外。
“这位小兄弟,不管怎样,我大哥的的确确就是在这里出事的。不仅仅是你,你,你们,在场的所有人,一个都不能走。”
巴雷扫视一圈,“弟兄们,都给这里围起来,一个都不要放走!”
杜承锦被突然冒出来的东国侍卫吓了一跳,一边朝弟兄们那边挪一边道:“他们哪来的这么多人?”
乔浔道:“刚才那人是出去叫人了。”
锦衣男子赫然而怒:“卑鄙!无耻!”
“先别动,他们不敢拿我们怎么样。”萧洄低声道。
“简直是欺人太甚!”其他几个公子怒道。
“把大哥的尸体扶到一边去。”巴雷目光一直停留在对面的几个少年身上。
萧洄冷静地观察那个死人,脑子里将刚才生的事情过了一遍。
这男人,刚才打架的时候他就觉得不对劲。
脚步虚浮无力,神色萎靡,眼底乌青极重。而且刚才一个照面,他恍惚闻到了对方身上有很重的草药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