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身月白色长袍的林越肩头落上了点点落花,柳凤媗忍不住伸手想帮他抚落。但是后者刚一瞧见她扬起的手掌,立马目露警惕之色立刻往后退了几步。柳凤媗美目之中立刻出现失落之色,只见她怅然的放下胳膊,消瘦的肩膀颤抖起来,晶莹的泪珠就从乌黑的眸中流了出来。
看见她哭得伤心,林越不知所措的抬手又放下,磕磕巴巴的安慰道:“别哭了,郡主……你的身子刚好一些……”
“林越哥哥,我只是想帮你把肩头的落花拿下来而已,没想到你对我居然这么防备,呜呜呜,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不仅从此再也不能用做母亲,还被你讨厌……”
看着面前的柳凤媗眼中盛满了委屈,林越一点也不为所动,他自己掸落了身上的花瓣,目前他的脑海中只有另外一个女人--楚黎。
也不知道楚黎在死牢中如何了,他临出门前拿了银子打点过衙役的,只为了他们能给楚黎一些能入口的牢饭。
“对于郡主的遭遇,我深感痛心。但是我们两毕竟男友有别,总归授受不亲。”
林越清明的眼神中饱含着警惕,似乎害怕下一秒柳凤媗就会生扑上来一样。
看着面前深爱之人却一心扑在楚黎身上,柳凤媗的手指甲都死死的扣进了掌心的嫩肉里,鲜血晕染上指甲缝,但是这些痛苦一点也不及她心痛的万分之一。
“你就那么讨厌我吗?我只是想帮
你,但是决定权在我母亲那里。我也很担心楚黎。”
她把自己也塑造成一副受害者的模样,所有事情都推给了柳夫人。她其他什么都不在乎,只在乎自己在林越心中的形象是否依然完美。她哪想救楚黎,她巴不得她赶紧死才好。
“你的意思是只要你痊愈了,柳夫人便会下指放出楚黎?”
“是的,只要我的伤痊愈了,柳府会立刻撤销这个案子。毕竟林越哥哥你曾经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们也不想让你太过难做。但是……”
眼见着楚黎出狱有望,就在林越高兴之际,柳凤媗突然话锋一转,不出声了。
只见林越立马接话,着急的道:“但是如何?郡主但请直说。”
“但是,我希望我养病的这几天林越哥哥能日日相伴。”
说完此话,柳凤媗瞥见他眼中的犹豫之色立马补充道:“有了你的日日相伴,我一定会好的更快,这样楚黎才能快些出来啊!我也不想看她在死牢那种地方多待一日。”
话音刚落,本来的犹豫立马消失的无影无踪。林越立落的答应。
这就是柳凤媗想要的结果,她的心底升腾起一阵的得意。她在心底默默地对说,
这几日,我一定会让你爱上我的。林越哥哥。
而在慕顾安的别苑之中,楚黎醒来之后,水月立马伺候楚黎穿衣洗漱。
先是用铜盆中的水净了净手,之后就立刻有一条带着热气的毛巾递到楚黎的手中,用它擦了
一把脸以后,她顿时觉得神清气爽起来。
“楚小姐,你看看你喜欢哪件衣服呀?”
楚黎一抬头,便看见两个小丫鬟一人拿着一身裙子立在她面前给她挑选。
水月手中是一件水蓝色宽袖流仙裙,衣服使用轻纱制作而成,在手中随风摆动,飘飘欲仙。
而镜花手中拿着一条内中襦裙配红色外罩,裙摆掺杂着金丝绣花,颜色端正大气,花朵也是周正美艳,看起来颇为亮眼。
由于第二件颜色太过显眼,楚黎一向喜欢低调,所以就指了指第一套水蓝色长裙。水月开心的笑了起来,直夸赞楚黎眼光好:“我就说楚小姐气质若仙,最是适合这件的。小姐和奴婢的眼光一样呢!”
仿佛楚黎选中的是她这个人一般!
看着镜花稍微有些失落的黑眸,双手下垂下来,衣摆也拖到了地上,楚黎怕她伤心,连忙道:“镜花选的裙子当然也很好看,我明日要是还在这里,我就穿。”
后者这才又露出了微笑。
“那我们帮楚小姐弄头发吧。”
镜花已经把楚黎扶到了化妆镜前,拿起桌子上嵌着红宝石的牛角梳开始梳起她一头乌黑柔亮的长发来。
“随便编一个发髻就好,别太麻烦。”
“那可不行,楚小姐长得这么好看,一定得给你梳个好看的发髻,才配得上你的脸蛋呀!”
水月笑着说道,手指灵活的在黑发间来回穿梭,不一会便编好了大致雏形。最后她又选了
一套珍珠为主的头面放在发髻之间作为点缀。这么一打扮起来,平时只能称为好看的楚黎这一下可以用惊为天人来形容。
只见她一头乌发半扎半披,头顶的头发盘在头顶,上面缀了几个小珍珠,一颗带着流苏的粉珍珠正好垂到楚黎的眉心。随着她的摇头而左右摇曳起来,更显她的灵动可爱。
楚黎也是很满意,头饰并没有很繁琐,看起来简单却不寒酸,清新淡雅的恰到好处。
旁边的水月歪着头看了一会儿镜子中的楚黎,突然拍了下脑袋恍然大悟的说道:“奴婢看小姐当真是好看,但是总觉得缺点什么,现在才发现,原来是楚小姐脸色太过苍白了。”
她又拿起桌子上精致的小盒子,用手指沾了些红色的膏体,轻轻在后者脸颊处晕染开来。
她水月这才满意的笑道:“小姐你看,这样气色就好多了。”
“那我们去客厅用早餐吧,慕世子已经在那里等候了。”
担心她两在磨蹭时间,镜花出言提醒道。
两人走到客厅,一张乌檀木的餐桌上已经摆好了丰盛的早餐。
看着这样式丰富的饭菜,楚黎在心中想道,这够我们村一家人吃一周了。有钱人的世界就是这么挥霍的吗?别说他们两人了,哪怕再来四个人也吃不完吧。浪费等于犯罪啊。
而慕顾安在抬头的瞬间,也被面前的人儿惊艳到了。
平日只觉得她医术精湛,也没怎么注意过她的外表
,而她自己也不是很注重打扮,这么一打扮起来,他瞧着,似乎连京城的第一美女都被她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