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满又叹了一声气。
没多久,有书童端着茶具上来了,符林准备亲自给师兄泡茶,江锡安却自告奋勇道:
“我来吧,夫子。”
符林瞥他一眼:“你会?”
江锡安说:“只看别人泡过。”
符林闻言想说些什么,那乔满就又开了口:“让他试试。”
符林只能侧身让开位置,让江锡安泡茶,他则坐到了乔满身边。
江锡安等热水烧开,将茶放进茶盏,随即倒入热水。
茶香很快逸散了出来,江锡安虽然只是第一次泡茶,但动作行云流水,动作赏心悦目,泡出的茶水也甘香清甜,符林品了一口,原本紧皱的眉头也松开了,看向江锡安的眼神里也带上了些许赞许。
崔帏之接过江锡安递过来的茶杯,喝了一口。
乔满见他神色凝重,以为茶有什么不对:
“世子,你品出什么来了?”
崔帏之放下茶杯,简短道:
“这茶。。。。。。。略烫。”
乔满:“。。。。。。。。。”
他又想叹气了。
一旁的符林也是一脸恨铁不成钢:“你真是。。。。。。。”
他刚想骂人,又想到自家师兄还在身边,只能憋了回去,转头看向乔满:
“师兄,你今日来,所为何事?”
乔满吹了吹茶叶:“我是为了崔世子来的。”
崔帏之一脸诧异:“啊?我?”
江锡安泡茶的动作微微一顿,竖起了耳朵。
“崔世子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他那日虽然打人,但也算是事出有因,不算无故殴打同学。”
乔满放下茶杯,神情已然变的严肃:“符林,我认为,应当让崔世子复学。”
“师兄。”符林急了:“可是他这样的一颗老鼠屎,长久呆在国子监,迟早坏了一锅汤!”
“是老鼠屎还是璞玉,需要时间去验证,不能仅凭一个月的时间,就去给学生下定义。”
乔满说:“师弟,看来当年你走马上任国子监之前,老师教你的话,你全都忘在脑后了。”
想到老师,符林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片刻后,声音也低了下来:“可。。。。。。。。”
“崔帏之是忠勇侯唯一的嫡子,也是大梁建国三百余年来第一个未及冠就由圣上亲自赐字、特设亲封的世子,你该明白圣上对他是何期望。如今陛下久病,膝下子嗣稀薄,有不少在幼年便夭折,只有两位帝姬、四位皇子顺利成人。帝姬一位待字闺中,一位已然嫁人。而太子遵守礼教,心软仁善,屡屡与陛下政见不合;三皇子仗着贵妃专宠,结党弄权;五皇子游戏人间,耽于玩乐,前年便因醉酒摔下马摔伤了腿,落下残疾,而七皇子尚在襁褓,刚出生便患有心疾,未来还未可知,朝堂波诡云谲,内忧隐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