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泉眼到村头并没多远,几百人的村落,放个屁都能听见,我到了就浇水,可老头还说可能碰上漂亮女娃子,这就让我心头荡漾了。
左看右看没动静,村里哪儿有漂亮姑娘,最漂亮的二丫去年也嫁出去了。
一阵凉风吹来,惬意的很,风里裹着莫名其妙的香味。
女人香?
果然,月光下,一妙曼的身姿摇弋在树后,也不知道藏了多久了,桃形脸,大眼睛,可我没见过她。
“石榴,是你吗?”
她知道我名字?
这语调把人勾的七荤八素的,我还想回她,突然想起爷爷说过的话,这女人不是河宽沟的,她三更半夜在这作甚?难道是鬼?
我那点色心转眼就灭了火,顿时哆嗦起来。
“石榴,你来陪我说说话嘛,等你一宿了。”
“哇”
我吓得魂不附体,扭头就跑,那女娃也不追我,只是在身后咯咯咯的笑,笑声像啄木鸟捶树帮子。
“石榴,你看我是谁?”
那女鬼突然那么一句激起了我好奇心,猛回头瞅了一眼,就是刹那。
百年老树化为妖怪张牙舞爪的,女孩身体被树杈缠在半空披头散发,面目发青十分狰狞,坏了坏了,一股邪气涌上我后脑壳,人就飘起来了。
这时,一个浑厚的声音杀到,“孽畜,放过我孙子。”
天空乌云化雨,电闪雷鸣。
趁着最后一抹黑暗,惨白的月光张牙舞爪。
那人不人,鬼不鬼的玩意遁去,我身后则暖烘烘的。
醒来已是七天后,就听见吹吹打打的热闹非凡。
一睁眼什么也不记得,那鬼娃的俊脸却十分鲜明,可爷爷那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唢呐锣鼓震天响,显然谁家在娶亲,细听声音很近,就像在院子里发生的。
一会有人进来。
“哎呀,瞧瞧咱孙女婿。”
是个陌生人。
“咳咳,孩子受了惊,还没醒呢。”
爷爷语气苍老又无奈。
“唉,早知今日,你又何必当初呢?”
男人说话看似关切,实则皎洁,一股让人说不出的不舒服。
“刘老八,以后成了庆家,铁板神算的传人就是我孙女婿,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咱们年轻时的恩怨也算了结了,一定要喝两杯。”
我呼的睁开眼,四周满是光华,连床单被套都蒙上一层光晕,刘老八,不就是我爷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