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云起对温知意下令“薛将军,你先上山探一探。”
李达怔了怔,还未说什么,就见薛温酒纵身飞掠而出。
“好轻功”李达赞了一句,才明白为何穆云起让她先去打探。
温知意不多时便回转“山上布置了几处埋伏,但人数不对。我怀疑他们已经事先得到消息,山上埋伏的只是用来拖住我们的少数人,大部队已经提前撤离。”
这才去了多久就得了这结论,会不会太过轻率了何况这座山易守难攻,当地驻军打了几次都没能拿下,山匪们就算提前知道消息,倒也未必会因为朝廷派了军队,就弃山而逃。
李达正要说什么,却见穆云起已经点头“那我们分兵。”
您对这位薛姑娘也太过信任了吧李达欲言又止,想提议多派几个斥候再探上一探。但他上过战场,知道军中最忌的,就是临场不服指挥,便最终没有出口。
穆云起继续道“兵分两路,我负责带兵追击大部队,薛将军负责攻山寨,李将军您”
他话音未落,李达提议道“要不我也跟着攻山寨”
他怕温知意判断失误,平白折损人手,自己留在这里,好歹能兜个底。
“好。”穆云起未做异议,干净利落地兵分两路,派出斥候去查明山匪的逃跑路径。
大概以为朝廷军队会被山寨那边的兄弟拖住,山匪们的逃跑路线并不如何精密。
他这边带着朝廷大军,几乎是一路碾压。追出了数十里地,花了不到三天时间,将山匪队伍悉数拿下。
只是匪根本没跟这些山匪走同一条路,早已不见踪影。
这已算是很不错的功绩及剿匪度了,铲除了为祸当地百姓的山匪,下属们都松了口气。
军队将山匪们押回云城时,受到了百姓的夹道欢迎。住在城里的百姓还好,住在附近村子常常遭受山匪劫掠的百姓们,此时都特地来到云城外,对朝廷军队表达了谢意。
只是走漏了匪一事,让穆云起难免有些担忧。
他回到云城,累了几天,不及修整,便径直去找温知意。
刚刚被知府府邸的下人引到客房处,就听到李将军的大嗓门响起。
“女娃儿不错,有没有兴趣到我麾下做事”
接下来响起的是温知意的声音“蒙将军厚爱,但在下暂时没有重回军中的打算。”
“唉,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你之前是从五品吧只要你肯点头,我想办法给你官复原职。”李将军也是惜才,攻山那一日,眼前女子在遮挡视线的密林之中都能箭无虚。她单靠这一手出神入化的箭法,进了军中定然能晋升,何苦要委屈自己把一身荣辱都寄托在一个男子身上呢
温知意没有说话,大概是摇了摇头,穆云起听到李将军恨铁不成钢的声音再次响起“唉,真是浪费了一手好箭术,不然,你有空的时候到我这边帮我训练点弓手”
穆云起笑了笑,出声给她解围“李将军,这是要当着我的面挖墙脚”
温知意看到他,抬头对他一笑“恭喜将军马到功成。”
穆云起回她一笑。
李达看到他们二人“眉目传情”的样子,摆了摆手,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人各有志,强求不得啊。”
他边说边离开了,识趣地把空间留给他们二人。
他离开后,穆云起问道“玉容膏呢现下无愁不在,我帮你上药莫要浪费了药效。”
那日,在穆云起的劝说下,温知意终于没再坚持她那套“伤疤是女人的勋章”的说辞,让无愁为她上了药。
但这玉容膏,倒也还未神奇到一次涂抹便可彻底消除伤疤。轻伤需涂抹四五次,重伤大概要涂抹十次左右。
且涂抹两次的间隔要在五日之内,眼下无愁乘着马车缓慢前行,尚未抵达云城,便只能由穆云起代劳了。
“好。”温知意也没犹
豫,撩开长,轻褪下半侧衣衫,露出右肩。
她褪去衣衫的那一刻,穆云起盯着她光洁的肩,颇有几分心猿意马。
但真正看到那道疤痕时,却没了丝毫绮念。
他轻抚上那道凹凸不平的疤痕“疼吗”
话一出口,他便意识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温知意却没嘲笑他,只是答道“疼啊,当初军医给我包扎的时候我差点就哭了。”
穆云起沉默,他先搓了搓手,让手暖起来,才蘸取了玉容膏,轻轻涂抹在那道伤疤上。
涂好药,他正要开口,李将军却去而复返,推开房门“薛姑娘,我想了想,还是”
他的话戛然而止,穆云起反应极快,在开门的一瞬间已经站到温知意身侧,为她挡住了视线。
李将军并未看清具体生了什么,但也看出了温知意衣衫不整,他大惊失色“对不住你们继续”
说着便逃窜离开。
留下两人沉默半晌,对视间,又忍不住笑出声来。
那日之后,李将军就不太好意思面对两人,好在又过了两日,穆云起夫人的马车终于到了云城。
李将军看到穆夫人一到,那薛温酒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心下又是一阵痛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