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志強頭都是大的,這神仙打架,遭殃的可是他們,誰有什麼事,他作為院長都不好交差。
沒辦法拉,他不知道該如何勸。
徐志強側過頭,望了一眼沈彬那雙灰敗無神的眼睛:「你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沈彬僵直的站立著,身體難以抑制的發抖,費了好大的力氣,他才喘過了一口氣。
楚寒如同緊緊攥在手中的沙,明明很努力、很小心了,卻終究還是從指縫流失,唯餘一手髒灰。
冷冽刺骨的寒風吹動著沈彬額前的碎發。
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戳成了密密麻麻的洞,有什麼東西在極流失。
在一陣高過一陣的激痛的迅猛撞擊下,本就千瘡百孔的心再也堅持不住,徹底的碎裂了。
他就這樣頹然站立著,如同一個徹底腐爛的蘋果,外邊依舊光鮮亮麗,然而內里卻腐朽成渣了。
那些從高中開始,紮根在內心,絕望過、掙扎過,卻十年都不願放棄的愛,如同漏氣的氣球一般,一點一點從心底消逝。
果然,痛到極致便到麻木。
本就搖搖欲墜地情感一次性消耗完,以後也就不用再受折磨了。
沈彬從口袋裡掏出一塊兒奶糖,含進嘴裡,難受的時候,他總要吃顆糖來緩解。
如同足球運動員在劇烈奔跑過後,喝水卻不咽下一樣,以口中的甜味兒欺騙大腦,其實並不苦,並不難受。
可他卻從沒有想過,自己早已經不是靠一顆糖就能開心的年紀了。
沈彬臉上浮現出一抹淒痛之色,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高挺的鼻樑下,那雙沒有血色的唇冷冷的抿著。
如果從一開始,他看到的就是楚寒這樣惡劣的一面,他決不會耗儘自己十年的時間,不,不是十年,就是一天,他都不會耗。
十年的堅持終究淪為了一個可悲又可笑的笑話。
沈彬閉了閉眼,又睜開,在這一刻,他的心也徹底空了。
好像失去了什麼,但其實卻從未擁有過。
他望了一眼地上的人,淡漠開口:「高興,放開他吧。」
高興皺眉道:「他還沒給你道歉。」
沈彬垂下眼睫,掩飾著眼中的情緒,儘量維持著表面的平靜,讓聲音聽起來不那麼悲涼。
「不用了,我不想因為他吃不下東西。」
沈彬轉身就走,仿佛如同抽空了力氣一般,連走路都變得那麼艱難。
高興收回了腳,立刻跟了上去。
徐志強幾人趕緊將韓青扶了起來,此時的他滿身狼狽,衣服和領帶都歪了,頭髮也是亂糟糟地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