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松流还不知道损友弗伦做了什么扯淡的事,他收起手机,身前的中岛敦浅笑着说“看样子您还是很忙碌,我就不打扰您了,但您能否告知我,您这次回来有什么事吗”
赤松流坦然地摊手“没什么大事,只是想看看领过的如何,希望我当初离开前的做法不是一个错误。”
中岛敦张了张嘴,先是苦笑“领当时气疯了。”
他想到在楼顶纵身一跃的太宰治的背影,呼吸有些急促。
随即白青年又小声说“但这也让我们意识到了领的痛苦,一直以来都是领在独自背负着保护横滨重责,是我们太无能了。”
“k先生,谢谢您让我们有了改正错误的机会。”
否则太宰治想出门去伦敦度假,港口afia的高层可没那么容易妥协。
中岛敦说到这里,话音一转“可您终究伤害了领,所以下次见到您,我不会客气的。”
赤松流有点想笑,他故意紧张地说“哦那你会怎么做”
中岛敦板着脸,一本正经地说“我会让您在横滨无立足之地。”
潜台词是,赶紧走,别让上面的干部和领现踪迹。
“噗。”赤松流没忍住,真的笑了出来。
他没想到太宰治的手下如此纯良,哪怕魔术刻印里标注了中岛敦生性善良好忽悠,但这也太好骗了吧
赤松流的心情不错,他难得语重心长地说“敦,以后出门在外做任务时要小心些,你容易心软。”
中岛敦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说“您之前提醒过我了,我会拜托镜花帮忙的。”
赤松流了然,他微微侧脸看向河堤后方的位置。
那边街道转角一直隐藏着一个非常晦涩的气息,应该就是泉镜花。
在横滨这片土地上,赤松流的感知被放大到了非常可怕的程度,仿佛他是这座城市的主人一样。
即便泉镜花隐藏的很完美,还是被赤松流捕捉到了踪迹。
中岛敦问赤松流“您以后还回来吗”
赤松流摇了摇头,他语气温和地说“敦,前辈终有一天会老去,后辈会成为中流砥柱,组织的未来在你们身上,不要老想着让我们回来,而是你们要加油啊。”
中岛敦有些不好意思,唇角的笑容虽然很浅,却非常自信“嗯,我会的。”
看着面前自信的青年,赤松流眸光微沉,反而想到了魔术师。
魔术师是顽固的守旧者,他们追寻的是过去的神秘,从不曾考虑未来。
神秘被越多人知道,魔术师的力量就会被无限削弱,在正统的魔术师看来,如果一代就能达到目的,那么血脉就是不必要的存在。
只可惜通往根源之路太过漫长,这才有了代代相传的魔术刻印和魔术家族。
赤松流从以前就知道,自己的想法和如今的时钟塔主流是截然相反的,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如此。
他那时没有过去的记忆,可还是会本能地关注最新潮的科技,关注普通人的生活,即便被父亲教训,赤松流也从不曾改变。
费奥多尔那番改变世界的话,与赤松流年幼时的想法何其相似。
所以当费奥多尔说,他想要改变异能力者现状时,哪怕赤松流理智上劝阻费奥多尔,但要承认,在有那么一瞬间,赤松流是心动了的。
此刻听到中岛敦的回答,赤松流心底再度升起可笑的感觉。
普通人一直在向前看,可他们魔术师却在追寻着过去。
想到这里,赤松流叹了口气,他拍了拍中岛敦的肩膀“既然这里没有我立足之地,那我离开了。”
中岛敦有些惶然“额,k先生,我不是、那个,领去度假了,所以”
赤松流莞尔,这是他可以随便留的意思吗
“我明早离开,敦,能帮我保密行踪吗”
赤松流双手合十做拜托状“当然,如果领问了,随你怎么说,但如果他不问,就请你不要主动说。”
“就当是我和他之间的小游戏吧。”
赤松流如此说。
中岛敦哑然“如果领联系本部,我肯定会说的。”
赤松流“这就足够了。”
他摆摆手,潇洒地转身离去,中岛敦看着这个背影,许久没有动作。
躲在角落里的泉镜花缓步走出来,她轻声说“要盯着吗”
中岛敦摇摇头,他笑着说“没必要,我们回去吧”
少男少女并肩向港口afia的总部走去。
赤松流又在横滨停留了一晚上。
他并未回酒店休息,而是趁着夜色检查了另一个自己留在此地的魔术术式,并将术式的痕迹全部消除了。
太宰治搞出一波拼贴世界的伟业,现在时钟塔内的君主们忙着整理国内势力,并对新冒出来的异能力者虎视眈眈,暂时顾不上探查事情的起因,但这并不意味着时钟塔不会追查此事。
最多半年到一年,时钟塔那边腾出手后,肯定会有形形色色的魔术师通过大地灵脉的流动亦或者是常规的占卜手段找到线索,继而抵达远东进行调查。
太宰治被时钟塔方面揪出来是小事,但拔出萝卜带出泥,赤松流和太宰治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到时候他也会倒霉,还不如提前将这个麻烦处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