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迟脸色沉得厉害。
元舒心心头一紧,往事真是不堪回呀,不知道贺云迟会不会再为她说话了。
“哦,这陷害之事是谁传的?我有必要说明一下,我本来就是想和她结婚的,她从没有陷害过我。”
他当时确实是不太情愿这桩婚事,可什么话也没有说过,结婚时也并没有离谱行为,顶多不高兴而已。
只是时过境迁,他亲口答应的婚事,也就认了。
贺云迟冷眼看了一眼问话的人和看热闹的人,声音冰冷:“我已经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元舒心遇到困难,就是被毛豆同志帮助了一次而已。元舒心清清白白,不是让你们随便腌臜的,她没有那么笨的给自己找麻烦,乱传谣言的人心思实在是恶毒又可恶。”
他眼睛扫了一眼这么多人,尤其在贺云菊脸上停留了一下。
贺云菊心里一颤,小弟的眼光好冷呀。
见众人都不说话,贺云迟开始上政治课:“无论是男同志,还是女同志,总会有遇到困难的时候,男女同志互相帮助一下,那是友爱,是热心,是团结。如果这样都能起谣言,那以后谁遇到困难,谁还敢热心,谁还敢友爱,我想大家都不想自己遇到困难的时候没人帮忙吧。新社会这么多年,大家思想都进步了,怎么有些人的思想反而越来越倒退步到封建社会去了。”
他这一番话把看热闹的人都说得满心羞愧,谁也不想被说思想倒退,自觉思想退步人都默默地离开了。
贺云菊觉得身上刺挠的很,跟针扎的似的,和钱秀珍说了声,赶紧回家了。
叶香也捂着脸走了,觉得自己今天来一趟就是自取其辱,气也没出,还被淋了一身屎尿,被数落一顿,自已男人还被说成了个歪瓜裂枣,她心里极不舒坦。
元琴琴出的什么破主意,说什么她再来闹一趟,元舒心的男人肯定会当场把元舒心给休了,这样她就可以再出口恶气。
她刚走出院门,元舒心追了几步上来叫住她,语气似乎带着“善意”,“叶香,自己长点脑子吧,一次一次被人当枪使,你图个啥?去年到今天,你就没仔细想过吗,你两口子本来感情还不错,到底是谁让你家里不安宁的,没影的事是被谁传得有鼻子有眼,是谁在你耳边一直揪着这事不放让你闹的,安的什么心?你男人是啥人,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真正的好朋友是想让你过得好,不是让你越过越糟糕,她在背后笑。”
叶香身子震了一下,若有所思,似乎想明白了点什么,狂奔而去。
对呀,她男人老实憨厚,怎么可能会和元舒心乱搞,不说元舒心肯定看不上她男人,就是她男人有贼心也没贼胆呀。
这些年十里八村心里偷偷惦记着元舒心这妖精的男人多着呢,谁让人家长得是真好看呢,难道他们媳妇都闹了?顶多在背后骂她一声妖精罢了。
今天她来闹一出又算什么呀,自己一口恶气没出上,倒让元舒心出了口恶气,这一闹,她男人只会更加厌烦她。越想越觉得亏。
元舒心如果真被休了,她男人不是更会对她念念不忘了吗。
她是听话地来闹了,元琴琴倒做起了好人来。
不行,她要找元琴琴算账,这个逼玩意儿,就会害她。
看着叶香狂奔而去,元舒心唇角扯了个冷笑。叶香是元琴琴的好朋友,虽不是一个村,但两人同学,打小就在一起玩,元琴琴攻于心计,把叶香这个脑子不灵光的玩得团团转,叶香还觉得元琴琴比她亲姐妹还亲。
元琴琴你会玩,我也会拆你台。
院里人都散去了,贺云迟瞅了眼神情已经平和的元舒心,也不再多言,继续忙活棚子。
元舒心开始的那种强烈的情绪已经没有了,反而心里有点热。
贺云迟一向是不怎么多说话的,没想到今天竟然为了她说了那么多话,都快比得上他半年和她说话的总量了。
她自然知道他有些话是违心说的,比如他说他本来就想和她结婚,这样一说却是把她陷害他一事给洗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