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没有看错,那姑娘的背僵直了一下。
我靠着门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等她给我一个答案。
她慢慢的转过脸,对我笑了一下。
“姑娘,这位王大人可是去年的武状元,武状元呀,我们后宫的宫女们心里都崇拜的很,”她脸上带着些恰到好处的羞涩:“所以对他印象很深刻,这不,一眼就认出来了。”
解释的天衣无缝,我也笑了一下。
“原来是这样,”我说:“我还以为柳姑娘早就对我在宫中所交往的人际关系了如指掌了呢。”
柳绿的笑容僵硬了一下,说:“姑娘真会开玩笑。”
“啊,那看来我是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些,”我说:“有的时候,我还以为某件事是专门针对我的呢。”
不等她有所反应,我接着笑了笑,说:“开玩笑的啦,咱们都是在东宫当差的宫女,谁有比谁特别呢,你说对吧。”
柳绿点点头,说:“姑娘说的是。那个,刘嬷嬷让我今天把窗户都擦一下,我去擦窗户了,就不陪姑娘在这儿聊天了。”
我大方的摆摆手,说:“去吧去吧。”
她暗自松了口气,转身要走,我又叫住了她。
“今日这位王大人找我这件事情,我希望柳姑娘替我保密,不要告诉殿下,”我说:“殿下不太喜欢自己宫中的人同外面的人有接触呢。”
柳绿眼中闪过一丝暗光,然后说:“姑娘放心,一定不说。”
我心想我信你才有鬼。
事实证明女人和女人之间是没有纯粹的友谊的,尤其是正品和赝品之间。
中午伺候重阳刚用完饭,他就让其他人退下,假装不经意的让我留下。
他喝了口茶,慢悠悠的开了口。
“没看出来啊,桑榆晚,你人缘还挺好。”
“就也还好,”我谦虚道:“很好说不上,但总归是不怎么讨人厌吧。”
重阳对我笑了一下。
“你听起来还挺骄傲。”他说。
我发觉他神色不虞,立马安静。
“听说,今天有人找你?”
“是,”我说:“柳绿姑娘告诉您了?”
重阳眼神迷茫了一瞬。
“谁?”
“……那两个姑娘之一。”
“哦,对,”重阳说:“我没记住,反正是其中一个告诉我的——先跟我说一下,他又找你干什么?”
我老老实实的事情的原委告诉他。
“是你的养母,”重阳说:“柳氏,京城曾经最有名的那个秀娘吗?”
我惊讶于他居然知道这样的事情,然后点点头。
“他给你送信,专门过来?”重阳说:“那他脸皮还挺厚,上次给他的打击不够大吗?”
我:“……既然是将军,想必这个心理是比较强大些。”
“呵,长得蠢笨如猪,心思倒挺活络,”重阳喝了口茶,嘲讽道:“堂堂的一个将军,跑去当送信的,要不要我请奏陛下,送他去驿馆好了?”
我实在不愿王轩又因为我而遭受这等无妄之灾,叹了口气,张开嘴刚想求情。
“开玩笑的,我不至于那么小肚鸡肠,”他说:“信呢?拿来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