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太?
我耳朵敏感的动了动,问道:“她说什么了?”
“她说今夜星辰落,那种花便会盛开,”柳姨可能真的是太激动了,完全不设防,就把实话给说出来了:“那种可以治愈阳寒之气的——”
她对上我的目光,蓦然住了嘴。
我沉默的看着她。
我其实知道柳姨和月风从来没有放弃过我。
“榆晚,是我的主意,”月风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低声说:“你知道的,我既然说过要找,就一定要找到。”
“那是……那只是传闻而已,”我叹了口气:“而且你看那花生的那么高,看着都……不像个正经能入口的东西,就算是你摘下来,我若是吃了,中毒了怎么办?”
那花的底下光华流转,好像真的有山火燃烧。
“不,榆晚,你不明白,”他看着我,语气温和的目光中透着坚定:“之前只是传言,其实大家都半信半疑,可是今夜却偏偏让我看见了它。”
“我不相信很多东西,但我却相信这是上天给我的指引,要我去救你。”
“我不需要救,我很好,”我拉住他,急促的说:“我不愿意让你冒这么大的风险,再说我这样的体质又能怎么样呢?它并不会影响我……”
“影响的,”柳姨艰涩的说:“其实……原本我们都以为不怎么样,可是月风他不知道从哪里借来的古书里,恰好就记录了这种阳寒之气。”
“若男子得了,便性子柔顺温润,等成年了有一定的概率甚至会扭转性别。”
“……可若女子得了,”柳姨说:“便活不过二十五岁。”
我哑口无言。
“我与你成亲,所求的白首不相离,是与你的朝朝暮暮,”月风坚定的说:“所以我绝不能让这件事发生。”
“其实今夜有陨星雨,也是师太告诉他的,而且师太告诉他,今夜那种花就会盛开,”柳姨叹了口气:“他原本就打定了主意,是要摘这朵花的。”
没有人不惧怕死亡,何况我还这么年轻,刚刚成亲,我当然不想因为这么莫须有的“阳寒”而死。
“可是太危险了,”我看着那几乎垂直于地面的悬崖,咽了咽口水,结结巴巴的说:“太高了,它真的很高……”
“没关系,榆晚,”月风笑着摸了摸我的头,说:“你没见过我为你摘绿梅的悬崖,有的比这个还要陡峭呢,这个对于我来说,那是‘如履平地’。”
他说话那么温柔,可是我知道他的主意已定,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柳姨见状,从身后拿出一个盒子递给他。
“那种花珍贵罕见,摘下来恐失去活力,这是我从师太那里要来的一个盒子,能保住花的新鲜,”她说:“你摘下那花,就放在这盒子里。”
月风接过来点点头,柳姨走过来拉住我,站在我身边。
“你要小心,”到最后我只能说这么一句话:“你要平平安安的来见我,我就在这里等你。”
那个悬崖那么高,月风在爬上悬崖之前转头看着我,对我露出了一个笑。
那笑容在夜空中显得那么明亮。
他说他要为我去捡一颗星星,也要为我摘下一朵花。
可我若知道这颗星星的代价,那我宁死都不会让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