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罢这一句,她将心一横,那凝肃的神情犹如上战场一般,颤巍巍的抬指去解他里衣的衣带。
前几日萧容庆故意为难她,让她宽衣,最后只剩里衣之时,她却没敢再继续。萧容庆还以为她又要矫情,找借口不肯动手,却没想到她竟这般利索,
“上回推三阻四,今儿个居然转了性?”
实则云羽也不愿意,然而事实摆在眼前,她不得不顾忌,“殿下伤的是胳膊,不方便自个儿宽衣。您这伤是因我而受,我心中愧疚,自然得主动帮忙。”
听到愧疚两个字,萧容庆眸光一黯,思绪飘飞到某个时期,默了许久,他才回过神来,正色道:
“本王不是救你,只是在救未来的先帝骨血,你无需愧疚。”
其实云羽心知肚明,他没必要讲得那么明白,但他却偏偏要说出来,云羽忍不住问了句,
“这可是个挟恩以报的好时机,殿下为何要否认?您应该利用这件事,让我死心塌地的效忠您才对。”
萧容庆不屑冷嗤,“用恩情绑架,是最残忍的一种手段。本王与棋子之间只需利益,无需牵扯什么恩情。世人会恩将仇报,唯有共同的利益才会长远稳固。”
云羽仔细一琢磨,竟是无可反驳。先前她的那位主子就习惯拿恩情说事儿,云羽正是因为这份恩情才会效忠于他,可萧容庆对待棋子的方式却完全不同,出乎她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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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殿下早就看透了人情冷暖,晓得如何更精准的把控人心。”
“人心是最难琢磨的东西,变数太多,所以本王不喜欢重情之人,没有心的棋子,才更忠诚!”
云羽怔了一瞬,这才明白他的意思,“忠于利益?可一旦利益断裂呢?殿下就不怕这个人背叛您?”
“棋子与主人本就是互相抉择,本王选择你的同时,你不也在选择大树吗?这不能称之为背叛,只能叫良禽择木而栖,这一点,你应该深有体会。”
萧容庆的眼神意味深长,他是在暗示,其实云羽也背叛了她原来的主子吗?他没有凶悍指责,仿佛只是在说着寻常的言辞,可一迎上他那探究的眼神,云羽便莫名心虚,她佯装听不懂,弯起的眼角堆满了赞赏,
“殿下是大启朝最大的那棵参天树,我已经认定了您,绝不会背叛!”
对于这样的奉承,萧容庆向来过耳不入心,“承诺是最悦耳,也是最易变的谎言。”
他这人一向疑心很重,云羽也不敢指望他完全信任她,她不再辩解,开始办正事。
先前两人倒是亲热过几回,但他几乎不会褪去里衣,时常这般穿着里衣完成他的任务,而云羽每回都很紧张,也不会刻意去看他。
今日要清理伤口,她才解开了他的里衣,才刚只顾说话,她没怎么注意,此刻一垂眸,她的视线便落在了他的匈膛之上,映至她眼帘的,是明显而坚实的肌理线条。
线条的走向清晰而明朗,深浅交叠之下汇聚出的阴影,彰显着强悍的力量感。
眼瞧着她的视线一直落在他心口处,萧容庆眉心微拧,觑她一眼,“看够了吗?”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云羽飘飞的思绪,她像是办了什么坏事被抓包,原本白皙的俏脸刷的一下,红似石榴。
云羽暗叹自个儿怎的又走神了,她可是要给他包扎伤口的呀!怎么欣赏起他的身型来了?真是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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