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羽正待转身,萧淮南突然唤住了她,云羽诧异回眸,“殿下还有什么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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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疑片刻,萧淮南才将腰间的玉佩解了下来,“这玉佩的绳子有一年多没换了,又有些磨损,劳烦你再帮我换一条。”
先前在昭仁殿侍奉时,云羽也曾帮萧淮南换过绳结,可一想到萧容庆的警示,云羽有一丝顾忌,遂借口道:
“编绳结本是小事一桩,只可惜我最近伤了手腕,太医叮嘱,手腕需要修养,我可能暂时没办法为殿下分忧,还请殿下见谅。”
萧淮南却道无妨,“养伤最重要,我不着急,这玉佩先放你那儿,待你的手复原之后再编即可。”
云羽还想拒绝,萧淮南已然将玉佩塞至她手中。云羽知道这玉佩的来历,不敢怠慢,她生怕将其摔伤摔碎,只得紧紧的握在手里。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她已然没了拒绝的理由,只能应承,“那就劳烦殿下等几日,等我伤好些,编好了之后,我再给您送过去。”
随后云羽福身告辞,就此离开。
萧淮南收回了视线,转首望向早已走远的秦德让,眸色渐冷。
秋鹭不仅脸上有伤,就连手臂上也有伤痕,于是云羽带着她去了撷芳殿,云羽本打算请太医过来瞧一瞧,秋鹭却摆手连连,
“奴婢一个宫女,没那么娇贵,这也不是什么重伤,就不要劳烦太医了。万一太医问起受伤的原因,奴婢不好说出口。这事儿若是传出去,丢人的可是奴婢。”
看她这般惶恐,云羽心生怜悯,好生劝慰道:“你是受害者,是无罪的,犯错的是周连海,你怕什么?”
“奴婢害怕旁人的流言蜚语,他们时常夸大其词,那往后奴婢在这宫中便无法立足了。求求小主不要请太医,随便清洗一下即可。”
秋鹭坚持不愿让太医医治,无奈之下,云羽只好让素枝去找药箱,简单的为她清洗伤口,涂抹药膏。
处理好之后,素枝说要送她回宁心殿,她却吓得直摇头,“我不能回去,我若回去,孙嬷嬷肯定饶不了我,少不得又是一顿毒打。”
那日在永寿宫,多亏了秋鹭为她作证,云羽才躲过一劫,云羽感念她的恩德,如今秋鹭落难,云羽便想着能帮则帮,
“那要不你先留在撷芳殿吧?”
秋鹭也想找个地儿避一避,可她又担心,“奴婢能留下来吗?会不会连累小主?毕竟宫规森严,奴婢是宁心殿的人,若是一直待在撷芳殿,怕是不合规矩。”
“今日我去永佑殿时,皇后娘娘还说我这儿宫女不多,准备给我调几个宫女,既然皇后娘娘有这个意思,那我就去跟皇后娘娘请示一番。”
随后云羽吩咐素枝去一趟凤仪宫,请示皇后。
皇后是想着,那天秋鹭维护了云羽,想来也是个可靠的,有这样的人在云羽身边侍奉,皇后也能放心些。
得皇后娘娘应承,秋鹭这才放心的留在了撷芳殿。
今儿个她受了伤,素枝也就没安排她当值,带她回房歇息去了。
日落月升,静谧的辉光洒落在寂寂宫檐之上,用罢晚膳,洗漱过后,云羽又悄悄的给自个儿涂抹了药膏。
这药确实没什么气味,她可以放心涂抹。
涂完药,净了净手,她看着白日里萧淮南给她的那枚玉佩,不免惆怅。
萧容庆告诫过她,不要轻信萧淮南,可玉佩已经到了她手里,她总不能原封不动的给送回去吧?
也就只是换个绳子而已,应该不算什么大事,于是云羽便想着今晚先将旧绳子解开,拆下来,得空时再编。
她本以为拆绳子很简单,可才拆了一会儿,她便觉手腕又开始隐隐作痛。无奈之下,她只好将其放在一旁。
除却玉佩之外,还有其他珠子配饰,皆散落在桌面上,她准备先找个盒子将其收起来。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大小合适的檀木盒子,云羽才转身,就见桌边赫然立着一位身着玄色衣袍的男子,曳地长袍间用金线绣制的荆棘纹样在烛火下散发着微耀的光芒,那暗沉的色调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疏离之感。
云羽恭敬福身,“参见殿下。”
萧容庆未抬眼,他长指微抬,拿起桌上的那枚玉佩细细打量着,眉心愈紧,声音低沉,
“这玉佩,很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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