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十一二岁的少年站在她面前,扑簌簌的眼泪浸没了紫藤色的眼眸。她拿着袖子一点一点为他擦眼泪。
莫索特把睡着了的黑泽菠萝抱起来放回床上,细心地盖好被子。他盯着她的睡颜认真地瞧了一会儿,又抬头四处看了看,把桌子上插的一株郁金香放到她枕边,然后心情颇好地哼着歌拉开屋门
“你还挺会藏。”
在眼睛接收到讯号前,莫索特先听到了一声淡淡的冷笑,长空之上血红的夕阳摇摇欲坠,他一直躲着的那个男人就站在房门与船栏杆之间的走廊上,瘦削颀长的身影裹在暗沉沉的一团黑里,额前的银色碎掩着暗绿瞳孔。
他唇间咬着一支烟,香烟燃着袅袅火光,那微弱的火光仿佛马上就会点燃他手里的枪口。
赶在他扣下扳机之前,莫索特先按下口袋里藏着的控制按钮,屋门上方“噗”地喷出一股烟雾,正对着琴酒的方向。
琴酒下意识用手臂挡住眼,白色的浓烟像水流似的从身边划过,惊起了烟雾报警器的声响。四方闻声而动的客人转眼把走廊围了个水泄不通。
有的人疲于奔命,有的人呼朋引伴等船员慌慌张张地抱着灭火器赶来,烟雾和莫索特都已经散了个干净。
“火呢火在哪里”
琴酒臭着脸站在房门口,“滚远点。”
船员不太服气,扭头对上男人冰冷的眼神,又觉得对待客人还是得多点耐心。
“您小、小心点在船上失火很麻烦的。”
他嘀嘀咕咕地赶去疏散围观群众了。
被叛徒从眼皮子底下逃掉的琴酒此时心情绝对称不上美妙,他走进房间,拿起一瓶水兜头浇到床上睡意正酣的女人身上。
“谁是谁要谋害本王”和他同样色泽的长湿漉漉地黏在脖子上,女人猛地睁开一双绿翡翠色的眼睛,从床上弹起,迷茫地看了看四周,紧接着和他对上眼睛。
“琴酒大人你也死了吗你死得好”
琴酒忍无可忍地朝她脑袋上打了一下,又嫌弃地甩了甩手上的水,“闭嘴。”
清水凉听话地闭上了嘴。
琴酒忽然觉得自己把这女人弄醒就是个错误。
清水凉抓起毛巾擦擦头,又摸摸自己还健全的手脚,对琴酒的臭脸半点不在意反正习惯了不如说,现自己没被干掉后再看到琴酒那张厌世脸也觉得分外亲切了。
“呀,你是特意赶来救我的吗”清水凉醒来不久,又振奋起精神。她靠在床上,刻意摆出一副柔弱无依的姿态,“人家好感动啊,你的身姿真是太伟岸了。”
虽然她的动作还算标准,台词却未免念得太过敷衍,像是一块石头,涂了层红就拿去当番茄卖了。
另一位演员显然没有亲自配合她的打算,他伸出苍白修长的手指把小黄鸭的一只眼抠下来动作凶狠得仿佛是在抠它主人的眼,然后把眼珠子放在唇边。
就在清水凉以为他要把这玩意儿啃一口的时候,他对着眼珠子说话了“做好准备,见到人就立马射杀。”
清水凉瞪大眼睛,满脸难以置信“你竟然给我安窃听器你好变态,这么喜欢听我说话完全可以听真人的嘛”
琴酒侧过头,勾着唇角讽笑道“听你说话听你怎么在任务期间睡懒觉吗”
清水凉红着脸梗起脖子“你、你这人怎么还翻旧账呢”她的嗓音小下去,“这事儿不都翻篇了吗”
琴酒这会儿倒很讲礼貌了,他对清水凉用居然算得上亲切的口吻慢慢说“要是被那只老鼠跑了,你就可以在柏林先给自己准备好墓地了。正好,你不是很会讨价还价吗”
清水凉对抓叛徒这项事业顿时燃起了前所未有的激情,为了展现诚意,她甚至从小黄鸭背包里掏出一个记事本,翻过前几页的柏林旅行攻略,抓着笔一脸严肃“您说莫索特现在在哪儿小的去哪儿给您把他抓来”
琴酒似乎被她这句话气得不轻,有好一会儿都只是用一双暗幽幽的眼睛冷冷地瞪视她,清水凉反思了一下自己刚才那句话语气、用词、姿态、口吻都很恭敬啊
这男人又什么疯
心里埋怨着琴酒不好伺候可谁让这是她亲自选的攻略对象,面上还是谦卑恭谨地说“您得说啊什么信息都不给,我去抓空气吗”
琴酒沉沉地喘了口气,嗓音从牙缝里挤出来“他溜了,这家伙跟贝尔摩德学过易容,这会儿应该伪装成别人混在了船上。”
嚯,他在这儿还给人跑了,那不就说明人是丢在了他手上吗这还好意思骂别人呢。
想归想,清水凉对真正会丢命的吐槽还是很敏感的,她很贴心地绕过这个话题“所以,我们是要在这艘船上找到隐藏在人群中的莫索特说起来,原来我们是在船上吗”
琴酒用看智障一样的眼神看了她一眼,清水凉被这个眼神触怒了,把小本子一摔,“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已经想到找人的方法了”,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