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烤肉店,宝茜还在琢磨呢,他说怎么这么好心还给她带土特产啊,还请吃饭,敢情是要住到她家去啊。
挑着眉在那边小心思泛滥,前面走着的包青回头,一下挡住眼前的光,宝茜才发觉原来这个男人真高,自己身材已经算是高挑的了,可是站在他面前却依然矮了一个头,此时看他突然回头,心里有点慌,“怎么了。”
包青笑着,意味不明,“你不会是觉得,我是对你有意思才搬过去的吧?”
宝茜一愣,立马皱眉,感觉耳朵有些发烧。
对方拉起嘴角,走到一台车前,“放心,我就算迷恋,也迷恋以前的宝茜。所以你大可以把心放肚子里。”
后者一愣,随即心里翻涌出一种说不明白的意味,可她这人一向不服输,听到这话感觉是对自己的一种侮辱,冷笑着,“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在我印象中都没你这人。”
加快脚步,有种莫名的赌气,可又说不上来为什么,更多的是有点丢脸的感觉,自己刚才不会表现的很那啥吧,屁,自己一直以来就是可怜他,可怜他被以前的自己骗了,他不会误会我对他有意思吧?
越想越气,包青叫了她一声,让她心里更烦躁,第一次有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她这个人,无论以前在实验室,还是后来在精神病院,包括现在修自行车,无论干什么在哪里都是要做领头的那一个,不喜欢被人驾驭和指使,更不喜欢这种被人耍得感觉,没错,她觉得这个包青在耍她。
所以转头有些没好气的,“干什么?”
后者笑着指指街边的一辆卡宴,正是之前跟踪时看他开的那辆,“车子在这。”
她犹豫了一下想拒绝说自己走,可显然不行,他要搬到自己家里去,对啊,自己怎么就让他搬进去的,就凭他三言两语?
宝茜现在只觉得嗓子堵的慌,可现在反悔说不让又显得自己小气,更坐实了他那副自恋的定论。攥着拳头天人交战了半天。
“再不上车天都要亮了。”
宝茜终于想出了一个理由,装作为难得,“我刚想起来,我们租的铺面就两个房间。”
后者却是一笑露出八颗小白牙,“没事,我和蓝波一个房间。”
宝茜刚要争辩,那人又适时开口,“这要是不行,难道你是让我和你一个房间?”
宝茜就得出一个结论,别和脸皮厚的人争论,吃亏的永远是自己。
这辆豪车在进胡同的时候遇到了难题,不得不停在外面,找停车场找了半天,还交了五十块钱停车费。
宝茜在一边叼着烟好笑的看他忙前忙后的停车交款,“我们租的平房算下来一天才十块,你停车费就五十。”
“这段时间我会找个大点的房子搬过去,最起码。”看着那满是泥泞的胡同,到处都是乱扔的垃圾,皱眉,“干净一些,交通也方便。”
宝茜翻了个白眼,“用不着,我们可交不起那么贵的房租。”
“不用你们交钱。”
“那也不行,我这人一向一分钱是一分钱不喜欢欠别人的。”
宝茜靠在胡同口抱着胳膊抽着烟,半眯着眼睛像猫,昏黄的路灯下,一身妖气。
包青笑笑没再说下去,半晌和她一脚深一脚浅的往出租平房走,“你不是说以前在实验室工作吗?”
在包青印象中那种搞科研的一个个都带着瓶底厚的眼镜片古板的不行,也没什么幽默感,可宝茜恰恰相反,她抽烟喝酒,也很时尚。
虽然衣服穿着都很随意可就是透着一股子,怎么形容呢,透着一种范,带着妖气的范。
宝茜一边走一边把烟头按在墙上掐灭,不屑的冷笑。
“我以前还以为倒卖古董的都是脑袋大脖子粗,狡诈的中年油腻秃顶大叔呢。”
“让您失望了,毕竟像我这么帅的不太多见。”
“是挺失望,我从来不知道古董商人脸皮厚的和棺材板一样。”
“我也不知道搞科研的嘴皮子像插菜板一样锋利。”
“那是你少见多怪。”
“彼此彼此了。”
远远看过去,家里灯没亮,宝茜疑惑的刚要给蓝波打电话问怎么还没回来,手机就先响了,是蚂蚁,说查到信息了。
一听这话,两人对视一眼,索性也不抬杠了,直接开车去了蚂蚁那边。
蚂蚁把他俩约到了自己店里,他私下是倒买消息的中间人,平时也是有正经职业的,开超市。
说超市是洋词,按规模和位置,都该叫食杂店才对。
不过蚂蚁这人一向喜欢与时俱进。